出门儿之前,素云向她丈夫说:“你站在旁看着你太太受人欺负,句话也不说。你听见木兰那张利嘴吧。”经亚反驳她说:“为什你自己不开口?根本什都不知道。就是想说话,也不知道说什呀。”
“跟这种乡下蠢婆娘吵架,真是背运!”
“你又乱说,叫人听见怎办?”
“她本来就是个乡下蠢婆娘……好吧,你帮着你亲戚说话。只好向着自己。今天若不是为莺莺,
儿子吗?”
这时候儿,木兰和荪亚走进屋来,正听见曼娘连珠炮般向对方指责话,听来又觉得好笑。
曾太太问:“什人会说这种话?”
曼娘说:“定有人说过,不然,和妈也不会听见。”素云说:“从来就没说孙伯母无家可归,倘若说有人无家可归,也不定就是指她。才没有工夫想谁有家谁没有家呢。”
曾太太说:“孙太太,您要原谅们,若是二儿媳妇对您说过什失礼话,替她向您道歉。至于素云你,今天亲自听见你说。即使你不是心有所指,你那说算对吗?”素云说:“留在家里不去又有什稀奇?愿在家看家。”曾太太说:“不要。凤凰在家好。你定要去,这是命令。亲家母,不要听孩子们乱吵。您若不肯去,可也不去。”
木兰已经听清楚是怎回事,并且看见曼娘已经快流出眼泪来。她也很恼素云,但是知道自己今天是主人,不能搅散这次宴会。所以勉强抑制着说:
“妈,您若准做主人说几句话,那是定要请孙伯母去。孙伯母,您必须赏这个面子。您不去,那会认为您不承认是曼娘最好朋友。再者,今天宴会上都是至亲好友。第,您是祖母侄女儿;第二,您是父亲表妹;第三,您是伯母。您若不到,们宴会上客人就不齐全。”
经亚刚刚进来,正好听见木兰说话,摸不清楚说是怎回来。曾先生在另间屋里都听到,因为是女人之间争论,当然由太太去管。现在他儿子也到,桂姐正躺在床上,让他去调解,使大家平息下来。
他进去说:“经亚,荪亚,妯娌之间有点儿争吵是家里难免。做丈夫,应当压制她们。不然,妯娌之间争吵会变成兄弟之间争吵,那就是家要破败。不许你们谁再提这件事。”接着转过去向孙太太说:“别听孩子们乱说。今天天气这好,别把这些放在心上。”
结果是凤凰和香薇在家陪着桂姐,因为有孩子,锦儿和暗香跟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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