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写个短篇杂感文字,题目是《草木感觉》。这篇文字纠正传统对“感觉”与“意识”观念,并引伸到动植物对环境知觉,比如蚂蚁知道狂风,bao雨之将至,是个不可置疑例子。在文章内,他指出,感觉能力决不限于人类。他又把表达情感语言含义扩大,所以他坚信花儿含“笑”,秋林“悲吟”。他说人折树枝时,或是揭下树皮时,树也会痛苦。树会觉得折枝是“伤害”,揭皮是“污辱”,是“羞辱”,等于“被人打脸”。树之看、听、触、嗅、吃、消化、排泄,和人类不样,但对其生物作用,并无基本不同。树能觉得光、声、热、空气移动,树之快乐或不快乐就在于能否得到雨和阳光。这些和《庄子》上道家神秘主义完全相符合。于是他转回来贬损人类傲慢狂妄,说人类认为“情绪”、“意识”、“语言”是人类独有,这更是无知。这是篇随笔,自然可以发展成篇哲学论文,但是他没有写。
这是科学上泛神论。庄子曾经写:“道在蝼蚁……在梯稗……在瓦甓……在屎溺……”立夫告诉他太太说,孩子生下来那天,母亲侞房分泌出种消毒黄色液体,用以保护婴儿。他说:“那种东西可以称之为上帝,称之为道。那种东西就在母亲侞房里。不要以为那种奥秘只在人身上。最低级生物身体内也具有那种天性,用以发挥完美调整作用。微生物利用化学知识,最进步化学家还苦于无知,而微生物却运用得简单、完美,而毫无错误。蚕仍然吐出最好丝,人只能把它卖赚钱;蜘蛛还能吐出防水,并且任何种天气都适用粘液胶体;萤火虫仍然放出最有效光亮。
庄子说‘道在蝼蚁’,就是这个意思。”
由于丈夫时常谈论,莫愁也渐渐知道细胞内之染色体、荷尔蒙、酵素是什东西,但是立夫科学基础也反映在他政治态度上。这就表现在他对以段祺瑞为首北洋z.府切难以忍耐,对贪污无耻肆无忌惮安福系政客,尤其难以容忍。
木兰常去看他们,研究些商业上问题,诸如般节约,现金巩固,洪水对茶叶和药行影响。在生意上,莫愁比她父亲做得有生气,逢年过节,她都请店铺里同仁吃饭,这种事她父亲是想不到。立夫提议把些著名补药装瓶出卖,就犹如西洋专卖药品样,但是木兰反对,认为这样变更推销方法,未免滑稽可笑,因为中国人习惯于看中国药材样子,他不会买那难以辨认提炼药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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