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木兰在杉木洞中用手掠开前额上
绺头发样，刚掠开，又被树林微风吹过来，并且带有阵阵杉木香味。
木兰这几句话是立夫还没离开北京之时说。莫愁和立夫去看木兰，荪亚没有在家。莫愁有个习惯，就是在出外老早之前，就整理东西，因此会有天空闲快乐。木兰提议在他们离去之前，要到他们以前从未去过个地方去看看。
木兰说：“还有什
地方儿比什刹海好呢？”
什刹海是木兰和立夫多少年前去看洪水地方。那次莫愁在家没有去，是在家给立夫烫衣裳，他们那时都还没有订婚。于是同去那个老地方，进入那个老饭庄子会贤堂，坐在那个老走廊下。赶巧也是同样月份。远处还看得见鼓楼和北海小白塔。
他们说话并无任何重要性，只是感触良多。木兰向把和立夫度过刹那，全都深记在心。她回想当年初来此地，正好二十年以前，她父亲和红玉都在。她父亲今在何方？他已经去七年，父亲若还健在，三年以后就要返回北京
。她想到红玉跳水z.sha，又在悲伤心情之下和妹妹谈起来，她眼里有眼泪。莫愁以为木兰这样多愁善感，太不适宜。木兰也提到自己有南迁之意，但因婆婆年老多病，实在难以成行。
这时大家都谈到立夫到南方之后治学计划，木兰这时对立夫说出写那部巨著话。
立夫对木兰用戏剧式努力使他从监狱里获得释放，他也只用普通道谢客套话表示谢意而已。但是后来他思索那冒险含义，他感受很深。他想起木兰和她单独在监狱夜晚木兰所说话，那是在去见王司令官之前。木兰说：“
会不惜更大牺牲救你命。”万王司令若像那奉军司令之对付高教授太太，那该怎办？木兰会不会牺牲她贞洁救他命呢？木兰，他知道，向不受习俗思想拘束，也许她会不惜切！这个问题自然不能问，只好藏在自己心里。他记忆中那伟大爱情考验，他无法摆脱，那爱情变形，成他感情动力，倾注在学术研究上。
立夫和木兰都对莫愁很忠实。在他工作时，每逢木兰眼睛和声音在他心里出现，他就有种犯罪感觉。在人心灵隐蔽深处，社会上批评是达不到。
莫愁也感觉到这种情形，但是她处理得非常得体，以致不会有流言蜚语发生，使丈夫和姐姐不会受到伤害。她从来没露出嫉妒感觉。木兰几年前在她订婚前说过：“妹妹，你比有福。”这话意思，她现在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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