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说:“你立刻走开!”用手揪住父亲衬衣领子。
怀瑜憋肚子气,转身走去。
边走边说:“无法无天!中国不亡,是无天理!”小儿子说:“这是你眼镜儿。拿着走吧。”在后面踢父亲脚。
怀瑜滚出去时候儿骂道:“坏蛋!杂种!将来就知道你们对,还是对。大家都是为国家……”他声音转眼听不见。
素云还住在天津
他父亲走出来,副泰然自若样子。
黛云向他喊:“亡国奴!卖国贼!”
父亲说:“这大惊小怪干什?对父亲都不尊敬!没想到你是这个不孝之子!”
国璋说:“什?父亲?你——是父亲!父亲早死。长起来这些年他在哪儿?早就不认他。”他又转向黛云和母亲说:“他说给三百块钱个月,让做日本特务!”
怀瑜受罪多年妻子雅琴,忽然大喊:“滚出去!滚出去!
心具有感染性,影响她侄子,也就是怀瑜孩子,甚至怀瑜太太。怀瑜已经回来,带着莺莺,他们住在德国饭店。他父亲已然去世,他孩子和妻子与黛云母亲同住,黛云母亲叫福娘,她已然回来,又恢复过去母子关系。
天,怀瑜来到黛云家里。他现在五十岁,小日本胡子已经变白。有钱,满阔气,穿着西服,戴着金边儿眼镜,也染上日本人习惯,比如在牙齿之间发出丝丝声音,叫仆人时拍拍手。
怀瑜儿子国璋,现在已是三十岁壮年,恨父亲,也看不起父亲。他问父亲:“你回来干什?还想在日本势力之下找官儿做吧?”
怀瑜以教训口吻说:“年轻人,你懂什?中国怎能跟日本打?”
“你不赞成抗日啊?”
你给滚出去!”
雅琴拿起个玻璃杯,向怀瑜投过去,不偏不歪,正好打在怀瑜金边儿眼镜上,眼镜掉在地上,玻璃碎。
怀瑜喊:“你!”
雅琴又喊:“滚出去!别再来打扰们母子。们受多年罪,幸而没饿死。别再沾们边儿!”
怀瑜大怒,他说:“好,好!简直是家庭g,m!”怀瑜向妻子走过去,举起金箍儿手杖,样子像是要打她。
“很不赞成。这简直是飞蛾投火——找死。过来,要跟你说话。”
他把大儿子领到另间屋里,才五分钟,国璋母亲在外间屋,听见儿子在里间屋喊叫,然后猛跑出来,脸气得通红。
国璋大喊:“汉*!汉*!”
黛云问:“怎回事?”
“他是日本特务,也想让当日本特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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