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奖还欢喜。看他们来信喜得那个样子,不忍不写,又去报告篇《结婚记》,他们仍然不满足,直要女儿再写再写,于是,就因为父母不断鼓励,个灰姑娘,结婚,仍有后来故事。
婚后三年,荷西疼爱有加不减,灰姑娘出本《撒哈拉故事》,出《稻草人手记》,译二十集《小娃娃》。《雨季不再来》是以前事,不能记在这笔帐上,下月再出《哭泣骆驼》,中篇《五月花》已在奈及利亚完稿试投联副,尚无消息。下篇短篇又要动手。总之,这上面写,仍是向父母报帐,自己没有什喜悦,请他们再代乐次吧。看过几次小小书评,说三毛是作家,有说好,有说坏,看都很感激,也觉有趣,别人眼里自己,形形色色,竟是那个样子,陌生得如这个名字。
这辈子是去年回台才被人改名三毛,被叫都不知道回头,不知是在叫。
书评怎写,都接客观存在,都知感恩,只是“庸俗三毛热”这个名词,令人看百思不解。今日加纳利群岛气温二十三度,三毛不冷亦不热,身体虽不太健康,却没有发烧,所以自己是绝对清清楚楚,不热不热。倒是叫三毛读者“庸俗”,使自己得梦,醒来发觉变成个大号家庭瓶装可口可乐,怎也变不回自己来,这心境,只有卡夫卡小说“蜕变”里那个变成条大软虫推销员才能解,吓出身冷汗,可见是瓶冰冻可乐,三毛自己,是绝对不热。再说,又见次有人称三毛“小说家”,实是令人十分难堪,说是说些小事,家也白手成个,把这两句话凑成“小说家”。仍是重组语病,明明是小学生写作文,却给她戴上大帽子,将来还有长进吗?这帽子罩,重得连路都走不动,眼也看不清,有害无益。
盲人骑瞎马,走几步,没有绊倒,以为上阳关道,沾沾自喜,这是十分可怕而危险事。
虽笔下是瞎马行空,心眼却不盲,心亦不花,知道自己肤浅和幼稚,天赋努力都不可强求,尽其在,便是心安。
文章千古事,不是这芥草般小人物所能挑得起来,庸不庸俗,突不突破,说起来都太严重,写稿真正起因,“还是为娱乐父母”,也是自己兴趣所在,将个人生活做个记录而已。
哭着呱呱坠地已是悲哀,成长过程又比其他三个姐弟来得复杂缓慢,健康情形不好不说,心理亦是极度敏感孤僻。高小那年开始,清晨背个大书包上中正国小,啃书啃到夜间十点才给回家,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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