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里甚至还对王琦瑶生出羡嫉。这时听说王琦瑶生,也动恻隐之心,感触到几分女人共同苦衷,便决定上门看望。王琦瑶母亲看出严师母身份不同,有些安慰似,脸色和悦些,泡来茶,同坐下聊天。程先生上班去,就只这老少三个女人,互诉着生产苦情。比起来,王琦瑶多是听,少是说,因不是来路明正生产,不敢居功似。严师母和她母亲却是越说越热乎,虽然是多年前事情,点滴都不忘怀。她母亲说到生王琦瑶艰辛,不觉触动心事,又红眼圈,赶紧推说有事,避到炊间去。留下这两人,竟时无语。婴儿吃足奶已睡着,卷在蜡烛光里,也看不见个人形。王琦瑶低头剔着手指甲,忽然抬头笑。这笑是有些惨然,严师母都不觉有阵酸楚。王琦瑶说:严师母,谢谢你不嫌弃,还来看。严师母说:王琦瑶,你快不要说这样话,谁嫌弃你?过几天去叫康明逊也来看你。听到这个名字,王琦瑶把脸转到边,背着严师母,停会儿才说:是呀,也有好久没看见他。严师母心里狐疑,嘴上却不好说,只闲扯着要重新聚聚,可惜萨沙不在,去西伯利亚吃苏联面包,不过,补上那位新来先生,也够桌麻将。说到这里,便问王琦瑶那位先生姓什,贵庚多少,籍贯何处,在哪里高就。王琦瑶-告诉她后,她便直截当问道:看他对你这样忠心,两人又都不算年轻,为什不结婚算呢?王琦瑶听这话又是笑,仰起脸看严师母说道:这样人,还谈什结婚不结婚话呢?
又过天,康明逊果然来。王琦瑶虽是有准备,也是意外。两人见面,都是怔怔,说不出话来。她母亲是个明眼人,见这情形便走开去,关门时却重重地摔,不甘心似。这两人则是什也听不见,自从分手后,这是第次见,中间相隔有十万八千年似。彼此梦里都做过无数回,那梦里人都不大像,还不如不梦见。其实都已经决定不去想,也真不再想,可人到面前,却发觉从没放下过。两人征时,康明逊就绕到床边要看孩子。王琦瑶不让看,康明逊问为什,王琦瑶说,不让看就是不让看。康明逊还问为什,王琦瑶就说因为不是他孩子。两人又沉默会儿,康明逊问:不是是谁?王琦瑶说:是萨沙。说罢,两人都哭。许多辛酸当时并不觉得,这时都涌上心头,心想,他们是怎样才熬过来呀!康明逊连连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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