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持抗日和救援风灾水灾,最后次是九三九年七月八日“塘西歌姬七七义唱”,五十八位妓女登台,她独自筹得七百多元,全场冠军,国民党将军吴奇伟在报上撰诗赞颂她:“短曲长歌吊国魂,几时弓箭靖邪氛?儿家自有兴亡感,脱却金钗为犒军。”
可惜能救灾民,救不自己。四个月后,在廿二岁农历生日晚上,花影恨在家吞鸦片膏自尽,遗书上说“生无可恋甘为鬼”,坊间都说她为情,对象是无处不风流粤剧大佬倌马师曾。花影恨葬于香港仔华人永远坟场,位于“祸”字区,十二段,十三台,廿二号,碑石刻着简简单单行字:朱秀珍姑娘之墓。
陆南才果然对张迪臣半句不提那个夜晚事情。张迪臣亦减少见陆南才,大半年里,大概每月只见回,匆匆忙忙每回两三个钟头,有时候甚至不到小时,连晚饭也不吃,碰头时把想做事情做完便走,幸好每回仍是轰轰烈烈,恍如初次,把积压下来力量尽情宣泄。
张迪臣解释因为事忙,陆南才仍然是愿意相信。其实后来又听仙蒂说几句,她站在酒吧门外招客时见过张迪臣,他身旁走着个在意大利驻港领事馆工作洋人,洋人偶尔来酒吧玩乐,但只是喝酒,也跟吧女闲聊,却从未见他们带女人离开。吧女知道这个意大利佬叫作米利托,来港只年,才十九岁。
陆南才早已不想此事,是鸠但啦,又唔系做夫妻做人世,只要在起时开开心心便够,说到底,张迪臣在骚格烂有妻有儿,他是张外遇,有个外遇便可以有无数外遇,更何况他绝对不是第个。广东俗语常说“有今生,冇来世”,尤其对他们这类人来说,更是有回便算回,难谈生生世世。陆南才告诉自己,那夜不高兴主要是迎面遇见,像眼睁睁看其他小朋友吃水果,没自己份,不甘心,不服气,仅此而已,跟吃醋妒忌无关。如果真有让他觉得难过地方,其实是两人之间秘密愈积愈多、愈积愈厚,昔日畅所欲言、无所不谈坦率感受愈见稀薄,他怀念那些拉车夜晚,前后,尊卑,那才各有自由。陆南才逐渐相信,人与人若想长久相处,最好是由方压倒方,旦有对等地位,自由反而烟消云散。
然而张迪臣说事忙,亦非全属谎言。
日本占领广州和宝安后,继续集结军队,大有随时挥军南下之势,又不断派舰攻击附近海面船只,封锁海域,中国渔船商船固难进出,连英国和香港货轮亦受阻滞,港英z.府抗议、谈判,日本外交官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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