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要,手指向外不向内,怎回事?但陆南才到底是龙头,哨牙炳不敢驳嘴,站稳脚步,低声说:“马上去。南爷早点休息。”转身拉门离去。
陆南才站在客厅中央,气得双肩抖动,但不确定自己在生哨牙炳抑或张迪臣气。他是气哨牙炳办事不力,查不到张迪臣名字?抑或气张迪臣名字竟然没出现在囚禁名单上,不知所踪,生死未明,让他牵肠挂肚?再或是气这天翻地覆切,所有人都无能为力,阻止不甚至没法避开眼前大大小小毁灭败坏?
窗外传来收夜香敲木声,咯咯咯,咯咯咯,仿佛提醒陆南才,最原始始是最强大,不管香臭,最重要是能够永恒存在。陆南才气馁之极,瞄眼臂上文“举头三尺有神明”,不自觉地抬头望向天花板,发现只蜘蛛在角落爬着、爬着,似已爬千年万载,毫不理会人间痴心妄想。
陆南才日子过得恍恍惚惚,近日天雨绵绵,右腿当年枪伤患处忽然痛得厉害,走路拐拐,于是干脆足不出户,堂口事情都交给哨牙炳和弟兄打理,自己躲在家里,坐着,躺着,偶尔勉强站起,握棍在客厅或天台胡乱挥舞,像空气里有千军万马,看不清楚是洋人或日人,把棍棒朝空气打去,欲把世界打个稀烂。
过两天,他另外交托哨牙炳项任务,把张写“WhereisMorrisDavidson?”纸条让他带在身上,有机会带到赤柱交给张杭吏。哨牙炳面有难色地说:“南爷,不容易呀。”陆南才再度发怒,骂道:“刁那妈,不容易也得做到!叫你做事情就左推右搪,冇捻用!冇义气!”
哨牙炳见他近日脾气异常,bao躁,不敢搭腔,只嗯声,避之则吉。陆南才控制不情绪,似有头怪兽在心里经常冷不防地扑出来胡咬乱噬,连他自己亦遭咬得遍体鳞伤。唯快乐是仙蒂前来敲门,带着饭菜,也煲他最喜欢鸭肾汤,喝酒聊天,找出所有可以感慨旧事来感慨番。面对仙蒂,陆南才总觉坦然自在,所以感慨亦是以哀伤起始,以快乐终结。他问仙蒂,你觉得往后会怎样?仙蒂回答仍然是那句话,仍然是抚摸下他脸,在耳边轻声道,们会好好,会,会好好。
门外世界早已换主人。日本人成立军z.府,军政厅设于半岛酒店,酒井隆中将主其事,出榜安民,市面到处张贴告喻:
“大日本帝国皇军,高举圣战之旗,出于攻略香港之举,是为推翻白色人种侵略者势力,通过有色人种大团结,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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