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四处疯狂地乱跑,希望在地上捡到条绳子,几块木板,或者随便什东西都好。但是四周除沙和小石子之外,什也没有。
荷西抱-住石块,下半身陷在泥里,暂时是不会沉下去。
"荷西,找不到拉你东西,你忍下。"对他叫着,们之间大约有十五公尺。
"不要急,不要急。"他安慰,但是他声音都变。四周除风声之外就是沙,蒙蒙地在空气中飞扬着。前面是片广大泥淖,后面是迷宫山,转身去望太阳,它已经要落下去。再转身去看荷西,他也正在看太阳。
夕阳黄昏本是美景,但是当时心情却无法欣赏它。寒风阵阵吹过来,看看自己单薄衣服,再看看泡在稀泥里荷西,再回望太阳,它像独眼怪人大红眼睛,正要闭上。
"怎样?"他问。
"没问题。"伸出头去回答他。
他越跑离越远,然后又转过身来倒退着跑,同时双手挥动着,叫前进。
这时看见荷西身后泥土在冒泡泡,好像不太对,赶紧刹车向他大叫:"小心,小心,停——"
打开车门面叫面向他跑去,但是荷西已经踏进这片大泥淖里去,——湿——泥下没到他膝盖,他显然吃惊,回过头去看,又踉跄地跌几步,泥很快地没到他大腿,他挣扎几步,好似要倒下去样子,不知怎,越挣扎越远,们之间有很大段距离。
几小时之内,这个地方要冷到零度,荷西如果无法出来,就要活活被冻死。
"三毛,进车里去,去叫人来。"他对喊着。
"不能离开你。"突然情感激动起来。
前面迷宫山可以看
张口结舌地站在边,人惊得全身都冻住,不相信这是真,但是眼前景象是千真万确啊!这全是几秒钟内发生事情。
荷西困难地在提脚,眼看要被泥淖吃掉,这时看见他右边两公尺左右好似有块突出来石头,赶紧狂叫:"往那边,那边有块石头。"
他也看见石块,又挣扎着过去,泥已经埋到他腰部。远远地看着他,却无法替他出力,急得全身神经都要断,这好似在场恶梦里样。
看见他双手抱-住泥淖内突出来大石块,方醒过来,马上跑回车内去找可以拉他过来东西,但是车内除那个酒壶之外,只有两个空瓶子和些《联合报》,行李箱内有个工具盒,其他什也没有。
又跑回泥淖边去看看荷西,他没有作声,呆呆地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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