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很黑,雾散,星子好低,要滴下似。
星光热闹,船下水。船不是真,是帕吉鲁伐木箱,遵传统以10吨重云杉凿出无缝长方体。古阿霞对这种多功能木箱能当作小船,不敢恭维,生怕来个喷嚏就翻。可是当木箱入水刹那,湖水涟漪,接纳船到来,古阿霞有点心动。木箱内侧刻条鱼,栩栩如生,那是帕吉鲁
,除非说这是上帝意旨。”
“与其说是云带来,不如说是大自然现象。野雁,这高山湖竟然有迷途野雁,不可思议。”素芳姨说,“这个推理是这样,个新挖池塘,不久来青蛙,长满水生植物,甚至有鱼。青蛙是自己跳来,植物种子是借由风飘来,鱼呢?鱼类从封闭水域横过陆地到另个水域繁殖,鸟类扮演相当重要角色,鲫鱼卵可以黏在野鸟脚上,被带到另个遥远水域。们来第天不是看到野雁吗!如果高山湖里有鱼,可能是候鸟因素吧。”
“所以有可能是野雁带来!它们算是固体云。”
“无论是红鳟或撒拉茂鳟,原本就可以适应湖泊形态环境,撒拉茂鳟是降海型鱼类,因为万年前地质变动切断当时大甲溪,它们洄游不到海里,其中有些死亡,残存鱼类适应环境转型成陆封型鱼类,在它们集体潜意识必然存在那次转变痛苦,成为基因密码。如果再次遇到困境,从溪流落入湖泊,定会再次释放这基因密码,重新对抗环境,不是吗?”
“懂,这是生命在对抗环境。”
“是,落入高山湖里鱼卵,即使第次孵化不出,总有第二次、第三次直下去,几千年来定有次成功,鱼就定居。”
“总归来说,湖里可能有鱼,但除伊藤典裕之外,就没有人再次看见。”古阿霞说。
“没错,这个湖是高山贫养湖,也就是营养不良家伙。观察过,有浮游生物,最大生物是豆龙虱,冬天偶尔结冰,这恶劣环境能有什鱼,永远是个谜。”
这时帐篷外传来叫声,有人不断大喊他钓到,终于钓到。古阿霞往外看去,只见大雾中有三条轮廓晕开人在外头玩。大雾往高山湖奔去,有如万马奔腾,在短箭竹草坡留下无数冰晶似小水珠。双傻搭成双塔,赵旻坐在两人中间联结手臂桥,拉起甩竿。那是旱地钓鱼法,鱼线消失在大雾中,看不见线尾那头有只大黄鼠狼仍奋力逃脱。它只能这样,不断让鱼竿弯曲,好证明它对自由渴望。
湖波生皱,放水灯时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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