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晚,你还搓线?”
“孩子棉帽上,少朵花。”
江姐没有再问,默默地接过几根细丝,陪着李青竹搓线。自从和白公馆建立起联系,她们便经常向支部提出各种建议,满怀信心地为迎接胜利而贡献自己切。刚才,江姐又写下她们最近考虑到些事情。
“八架……又是八架!”
声音又从门边传来,在铺上躺着战友都被惊动。“同志们,睡吧。”江姐轻声招呼着。正要翻身坐起战友,又都无声地躺下去。
?”严醉不假思索地回答道:“代表团团长这个人,很有意思,他最喜欢被人称为‘中国之友’。”
说话间,涂着美国标志巨型飞机,已经滑行到眼前,银盘似螺旋桨,扫起最后阵尘土,飞机戛然停住。
毛人凤和特别顾问领着献花欢迎行列,立刻拥向尚未敞开机舱。徐鹏飞和严醉也迈开大步,迎向前去。这时候,徐鹏飞心里已经初步构成个新密裁计划,只要飞机上下来人点头,他便可以立刻开始执行。
漆黑夜空,像浸透墨汁。细雨飘零云层缝隙中,间或透出点点红色绿色灯火。那是在高空夜航运输机,从云层中掠过,夜航灯,就像红绿流星,纵即逝。“五十七……五十八……”
寒风细雨中,守望在女牢门边人们,避开昏黄狱灯,在黑暗中仰头看天,仔细分辨着飞机越过高空嗡嗡响声。“晚上比白天多。”
隔会,孙明霞恳求声音,在江姐耳边轻轻
“嗯,今晚比昨晚更多……”
声音传到牢房深处,传到被狱灯照亮角落。“还在向台湾盗运!今晚上又飞走五六十架……”说话人,似乎发现什,声音变成低低请求:“江姐,明天写吧!”
“哦,就完。”
江姐顺口回应着,微微地抬抬头,又默默地用唾液润湿着手中竹签子笔,伏在床头,继续写着。
隆隆机声没有影响她那和往常样平静举动。她写完最后行,把竹笔揩净,再把写好纸条,轻轻折叠起来,连同竹笔,藏在铺位底下。然后,她整理着地铺上东西。稻草清理得平平顺顺,枕头下面换洗衣服,也折叠得规规矩矩,整整齐齐,被捕时穿那件蓝布旗袍,和件红绒线衣,放在最上面……李青竹静静地坐在地铺上。床薄被裹着她那折断过,时常肿痛腿。她手在胸前晃动着,牵起被面角,细心地寻找着线头,根根地把细丝抽出来,再把细丝并在墙头竹钉上,轻轻地搓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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