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夫人。”基娅说,低着头。
“没关系,你可以赤脚去,其他孩子也这样。不过你是女孩,得穿裙子。亲爱,你有裙子吗?”
“有,夫人。”
“好,那们去穿上吧。”
卡尔佩珀夫人跟着基娅穿过门廊,不得不跨过排鸟巢,基娅把它们沿墙板排列。在卧室里,基娅穿上唯合适裙子和件格子套头衫,侧肩带用别针别着。
1952
过完生日几天后,基娅独自光着脚站在泥地里,弯腰观察只正在长出蛙腿蝌蚪。突然,她直起身。有辆车碾过厚厚沙子,停在他们家小径尽头。以前没有人把车开到过那儿。然后,低低交谈声——男女——穿过树林飘过来。基娅迅速跑进灌木丛,在那儿她能看到来人,同时还有路可逃。乔迪是这教她。
个高个女人下车,穿着高跟鞋,在沙路上摇摇晃晃地走着,就像妈妈之前那样。他们定是孤儿院,来抓她。
肯定能跑过她。那鞋会让她脸朝下摔跤。基娅按兵不动,看着这个女人走到门廊纱门前。
“喂,家里有人吗?是训导员。来带凯瑟琳·克拉克去学校。”
“这样就可以,亲爱,你看起来很不错。”
卡尔佩珀夫人伸出手。基娅盯着这只手。她已经好几周没有触碰过别人,而且从来没有触碰过个陌生人。但她把她小手放进夫人手里,跟着她走下小路,坐上福特车。开车是个戴着灰色呢帽沉默男人。基娅坐在后座,没有笑,也没有躲到妈妈羽翼下感觉。
巴克利小湾
这是个问题。基娅坐着不说话。她很清楚六岁就该去学校。现在他们来,迟年。
她不知道怎和其他孩子交谈,当然也不会和老师交谈,但她想学会读书,想知道二十九后面数字是什。
“凯瑟琳,亲爱,如果你能听到,请出来吧。这是法律,你必须去学校。而且,亲爱,你会喜欢学校。每天中午都有免费、热腾腾午饭。想今天是酥皮鸡肉派。”
这就是另个问题。基娅很饿,她早饭吃是煮粗玉米粉加苏打饼干,因为家里没盐。关于生活,她已经学到件事:没盐粗玉米粉没法吃。长这大,基娅只吃过几次鸡肉派,但那金黄脆皮、外酥里嫩质感,至今仍历历在目。她还能感受到那浓浓肉汁味,种圆满感觉。她胃自作主张,让她在蒲葵丛里站起来。
“你好,亲爱。是卡尔佩珀夫人。你长大啦,准备好去学校,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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