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谁也看不见这天夜里她坐在甲板上哭。就算她心肠硬好,她把所学东西全忘,她点用处也没有,谁也不会喜欢她。她已经发胖,头发也灰白,又有高血压,丈夫不爱她,所以才觉得她冷酷无情。但是只要托里亚活着就行!她准备什都承认,家里人认为她不对地方,她都认错、改正,只要托里亚活着就行!
为什她直记着自己第个丈夫呢?他在哪儿?怎能找到他呢?为什她没有给他在罗斯托夫姐姐写信?现在想写也不行,那里有德国人。他姐姐如果知道托里亚情况,会告诉他。
轮机轰鸣,甲板颤动,水花拍溅,天空星光全混合到起,融汇到起,于是柳德米拉睡着。
黎明渐渐近。夜雾在伏尔加河上飘荡,似乎切有生命东西都沉没在雾中。忽然跃出轮红日,好像又迸发出希望。蓝天倒映在水中,阴郁秋水呼吸起来,太阳也好像在浪花上雀跃。岸坡上夜里落厚厚层白霜,红色枫树在白霜里显得分外悦目。晨风吹来,雾气消散,世界变得像玻璃般明净剔透。不论是明亮朝阳还是蓝天碧水,都没有丝暖意。
大地是辽阔,大地上森林看去也是无边无际,其实既能看到森林头,又能看到森林尾,可大地是无穷无尽。
像大地样辽阔、样长久,是痛苦。
她看到坐在等舱里人民委员会领导干部,穿着草绿色大衣,戴着灰色羊羔皮军帽。在二等舱里坐是显要们妻子和丈母娘,穿着打扮都与身份相称,似乎妻子们有妻子们特别服饰,丈母娘和妈妈们也有自己特别服饰。妻子们穿皮袄,戴白色长绒毛头巾;丈母娘和妈妈们穿蓝呢子皮袄,黑色羊羔皮翻领,咖啡色头巾。跟她们在起孩子们都流露着苦闷和不满神情。从舱房窗户里可以看到这些乘客带很多吃东西。柳德米拉经验丰富眼睛很容易看清装在各种容器里东西。有蜂蜜,有炼过油,装在个个罐子坛子里,用火漆封口黑色大瓶里,顺着伏尔加河,朝下游而去。有些高等乘客在甲板上散步,从他们谈话片断可以听出来,他们最关心是从古比雪夫开往莫斯科火车。
柳德米拉觉得,那些高等女乘客看到坐在过道里红军士兵和尉官们,表情都很冷漠,好像她们都没有儿子和兄弟在前方。
在播送苏联情报局晨间新闻时候,她们并不跟那些睡眼惺忪战士和水手起聚在喇叭下面听,而是走来走去干自己事情。
柳德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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