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佳觉得这种镇静非常奇怪,但是这镇静却很能征服人,在这些十分自信人中间,就连可怕字眼“被围”,她觉得也不可怕。等到机枪就在旁边嗒嗒响起来,格列科夫高喊“打呀,打呀,他们来啦”时候,她也不怕。等到格列科夫说“想用什就用什。手榴弹,刀,铁锹。打,打,狠狠地打”时候,她也不害怕。
在安静时候,楼房里人就详细地、不慌不忙地讨论起姑娘相貌。巴特拉科夫似乎不是这方面行家,而且是近视眼,然而在讨论卡佳美时候常常提出很精到见解。
“认为姑娘胸脯是最要紧。”他说。
炮兵科洛密采夫和他争论,他就像祖巴廖夫说,“发表长篇论文”。
“喂,你们好像谈起猫来啦?”祖巴廖夫问。
瓦砾场楼房里,切切,包括钢铁和石头,都很脆弱,都很容易打碎,只有他们是例外。
排机枪子弹呼啸着从他们坐豁口旁边飞过,紧接着又是排子弹。里亚霍夫说:
“春天们驻扎在圣山城外。头顶上常常有子弹啸声,却听不见枪响,真叫人莫名其妙。原来,那是椋鸟学会模仿子弹声音……们有位上尉连长也常常弄得们惊慌起来,他学子弹声音才像呢。”
卡佳说:
“在家里时候就想象战争是什样子:孩子们在哭叫,大家都在火里,猫在乱跑。来到斯大林格勒看,果然就是这个样子。”
“不行吗?”巴特拉科夫说。“就连老头子还拿人当猫谈呢。”
老迫击炮长吐口唾沫,拿手掌搓着胸脯,说:
“都说这姑娘很漂亮,她漂亮究竟在哪儿?你们说说看。”
会儿,留大胡子祖巴廖夫走到卡佳跟前。
“怎样,”他关切地问,“长尾巴小家伙还活着吗?”他掀起盖在猫身上块裹脚布。“噢,多可怜呀,多没精神呀。”他嘴里说着,眼睛里露出馋涎欲滴神气。
晚上,在短时间战斗之后,德军向“6—1”号楼侧翼推进小段距离,用机枪火力切断楼房与苏军防御阵地之间道路。通往步兵团团部电话线也被切断。格列科夫下令打条通道,从地下室通向离楼房不远条地道。
“有炸药。”肥胖司务长只手端着茶缸,另只手拿着小块糖,对格列科夫说。
楼房里些人很随便地坐在基墙边个大坑里,说着话儿。大家都很忿怒地想着烧死茨冈女子事,但是依然没有谁说起这事。似乎这些人对身陷重围这事漠不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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