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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2 / 4)

他坐下,坐立不安地看电视。可是没多久,追车戏就演到平静结局,屏幕上只剩下灰色雪花点和哗哗白噪音,而他还没法关掉电视。

他发觉自己在椅子里陷得太深,和椅子物质混在起,于是奋力将自己拔出来。他站在桌子中央,企图借此逗自己高兴,然而他情绪无情地滑向沮丧深渊,无论如何也拉不回来。

也许他可以睡觉。

也许。

他没有感到疲倦或瞌睡,心中只剩下对彻底消亡极度渴望。他穿过关着门,回到黑暗门厅,宽阔而结实楼梯从门厅通往楼上暗沉沉宽敞卧室。

晚饭。

电视应该也开着,特地为他打开,好让他进门就不耐烦地关掉。

脚底没能在砾石上踩出嘎吱嘎吱声音。尽管他知道开门企图肯定会招致失败,但他还是忍不住首先走向前门,想先试试看他能不能打开前门,等打不开之后,他会缩进门廊阴影深处,闭上眼睛,可耻地放任自己穿过墙壁。他走到门口,停下脚步。

门开着。

只开半英寸,但确实开着。他灵魂在惊恐和惊讶中扑腾。门怎会开着?本奈特夫人对这种事向来丝不苟。他站在那儿,犹豫几秒钟,然后不无困难地把身体压在门板上。尽管他只能向门板施加微乎其微压力,但门还是不情不愿地慢慢开得更大,铰链发出抗拒呻吟声。他走进屋子,沿着铺石板门厅向前走。宽阔楼梯通往黑洞洞楼上,门厅两侧房门都关着。

他空落落地爬上楼梯。毫无意义,他很

离他最近房门通向客厅,壁炉在客厅里熊熊燃烧,他能隐约听见深夜电影里汽车追逐声音。他和亮闪闪黄铜门把手搏斗两分钟,徒劳无功之下被迫承认他遭遇耻辱挫败,突如其来愤怒控制他,他径直撞向那扇门——然后穿过去。

里面这个房间是舒适而温暖家居生活写照。他踉踉跄跄地扑进房间,未能阻止自己在飘浮中穿过张轻便小桌,桌上摆着厚实三明治和保温杯装热咖啡,他穿过有软垫扶手椅,掉进炉火,穿过炽热厚砖墙,来到隔壁冷冰冰黑洞洞餐厅。

回客厅门同样关着。戈登呆呆地摸索会儿,最终不可避免地承认现实,他鼓起勇气,冷静而平和地穿过这扇门,第次注意到木头内部丰富纹理。

戈登几乎无法承受房间舒适感觉,漫无目标地走来走去,静不下来,试图让炉火温暖和活力穿过他。然而炉火无法温暖他。

他心想,鬼魂每天夜里都该做些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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