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查德把两盒火柴扔在桌上。
“请坐,放松,盯着茶匙看,”德克说,“你已经觉得想睡……”
◇◇◇
理查德的公寓外,又一辆警车吱嘎一声急刹车停下,一个面容冷酷的男
“我不在。”她说。
“我明白。”理查德说。
“我回来,”她愤怒地盯着桌上的一个点,没有抬起头来,“只是为了确定他注意到我走了。否则他只会忘个干净。”
“他在吗?”理查德问。
“谁知道呢?谁在乎呢?你还是找个为他工作的人问一问吧,因为这个人不是我。”
全相同的做法。虽说它没有走进一家希腊餐厅坐下吃葡萄叶包饭,但只要愿意它随时都可以,因为显然是它说了算。理查德的脚步不可阻挡地拖着他重新穿过蜿蜒街道,跨过运河。
他在一家拐角商店稍作停留,然后加快步伐经过z.府办公楼,重新走进开发商热爱的地盘,最终再次来到派肯德街33号的门口。命运喝下最后一口希腊松香葡萄酒,擦擦嘴唇,琢磨还有没有胃口吃点果仁脆饼,就在同一个时刻,理查德抬头望着高耸的维多利亚式建筑,看着被煤烟熏黑的砖墙和令人望而生畏的厚实窗户。一阵风吹过街道,一个小男孩蹦蹦跳跳跑向他。
“滚开。”小男孩快活地说,停下脚步,再次打量他。
“哎嘿,先生,”他又说,“上衣能送给我吗?”
“不能。”理查德说。
“让他进来!”德克在里面吼道。
她满脸怒容,用了两秒钟起身走到里屋门口,打开门,吼道:“你自己让他进来!”然后摔上门,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呃,不如我自己进去好了?”理查德问。
“我听不见,”德克的前秘书说,坚定地盯着办公桌,“我人都不在这儿,怎么可能听得见?”
理查德做了个安慰人的手势,她只当没看见。理查德穿过接待室,自己打开德克办公室的门。他惊讶地发现房间里光线昏暗。百叶窗拉下一半,德克躺在椅子里,办公桌上奇特的物品组合诡异地照亮他的脸。桌子前侧边缘是个灰色的旧自行车灯,车灯面向后方,微弱的光线照着前后摇摆、发出柔和嘀嗒声的节拍器,节拍器的金属杆上绑着一个擦得锃亮的银茶匙。
“为什么不能?”男孩问。
“呃,因为我喜欢它。”理查德说。
“看不出为什么,”男孩喃喃道,“滚开。”他没精打采地沿着街道走远,瞄准一只猫踢石头。
理查德再次走进这座建筑,不安地爬上楼梯,再次朝办公室里张望。
德克的秘书坐在办公桌前,低着头,抱着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