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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 儒勒·凡尔纳大道的午夜 12(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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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勒・凡尔纳大道在纺锤体正中间,环绕外壳圈;德斯德雷塔街则纵贯纺锤体,两头终结于拉多-艾奇逊光泵支架处。如果从德斯德雷塔街右拐上儒勒・凡尔纳大道,直走下去,就又会从左侧接近德斯德雷塔街。

凯斯注视着布鲁斯三轮车远去,消失在视野之外,才转过身,走过间巨大雪亮报刊亭。数十本日本杂志展示在那里,封面上都是当红虚拟感受明星。

头顶上方是人造夜色,华丽星座闪烁在全息影像天空之中,如同张张纸牌,印着骰子,礼帽,酒杯……德斯德雷塔街和儒勒・凡尔纳大道路口仿佛道峡谷,自由彼岸那些悬崖居所阳台层层叠叠,直延伸到家大型赌场青草萋萋高原上。凯斯看到架轻型无人驾驶飞机借着上升气流,优雅地滑过那碧绿高原边缘,沐浴在那隐蔽赌场柔和灯光之中。这种飞机是蛛丝聚合物制成,丝质两翼仿佛只巨大蝴蝶,消失在高原之上。在激光镜片或塔楼之上,霓虹灯倒影闪过。这些飞机属于自由彼岸保安系统,控制它们部主电脑。

那电脑是在迷光别墅里吗?他继续走下去,路过排排名字各异酒吧:高-低、天堂、世界、板球手、史密斯忍者服、紧急情况……他选择“紧急情况”,因为它最小,也最拥挤;但他很快发现这里都是游客,没有生意可做,只有男女之事。他有点想去莫利房间上面那间无名夜总会,却停住,想起莫利注视那张屏幕模样。冬寂现在又在跟她说什呢?迷光别墅地图,还是泰西尔-埃西普尔家族历史?

他要杯嘉士伯啤酒,在墙边找个座位坐下。他闭上眼,在身体里搜寻他愤怒,那微末却纯粹愤怒。愤怒仍然在,但哪里才是这愤怒源头?孟菲斯伤痛给他带来只是挫败,夜之城里杀人夺财时完全麻木不堪,即便琳达死,也不过只有种钝钝恶心与憎恨,没有次,任何次,能让他愤怒。他脑海里出现面屏幕,面遥远而微小屏幕,个假迪安跌倒在堵假墙壁上,迸出片脑浆与鲜血。他明白,那种愤怒源自于那间游戏厅,源自于冬寂复生琳达影像,而又从他手中夺走那些最基本动物需求:食物,温暖,个睡觉地方。然而直等到与假罗尼・邹对话之后,他才终于感觉到这种愤怒。

这感觉很奇怪。他不懂。

“麻木。”他说。他已经麻木很久,很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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