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正是这种感觉让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寒意。
我几乎无法动弹,不过还没有僵直到让我无法做出逃离的举动;可是就算我踉踉跄跄地向后挪步,想要逃跑,也没能打破那只沉默而又无可名状的怪物施加在我身上的魔咒。那对混浊的、玻璃般的眼球对我的双眼施加了莫名的咒语,迫使我的双眼不得不紧紧凝视着它,无法闭上;可是,即便如此,我的眼睛在那一刻也开始仁慈地变得模糊起来,在经历过第一眼恐惧的一瞥之后便只能朦胧地勾勒出那可怕事物的形状。我试图举起手遮挡住我的视线,然而我的精神太过眩晕昏乱,甚至不能完全控制住手臂遵循自己的意愿。这个举动让我失去了平衡,令我不由得拖着身子向前踉跄几步避免摔倒在地。当我这么做的时候,我突然痛苦地意识到那死尸般的东西是如此接近,甚至让我依稀幻想自己听到了它那空洞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呼吸声。在几乎就要疯掉的时候,我发现自己还能腾出手来阻挡那只靠得如此之近的腐臭恶鬼;接着在那偶然发生的如同无穷噩梦、甚至地狱一般的灾难性一秒中,我的手指触碰到了那扇金色拱门后那只怪物向我伸出的腐烂爪子。
我没有尖叫,但在那一秒钟,所有那些随着夜风飘荡的可怖幽灵全都为我尖叫了起来,那一瞬间灵魂深处早已湮没的记忆如同山崩一般轰然涌出。在那一秒钟我意识到了所有那些曾经发生过的事情;我回忆起了那些发生在恐怖城堡与阴森树林之前的事情;也认出了身边这座早已改变了样貌的建筑物;但最令我恐惧的是,当我飞快抽回那已经被它的手指所玷污的手时,我认出了这只站在我面前,凶恶又可憎的怪物。
在这个世界里,有苦涩就会有安慰,而那安慰就是忘却。在那极度恐怖的一秒,那些使我惊骇的东西被迅速忘却了,而那喷涌而出的不祥记忆也消散在由一系列反复回荡的想象交织而成的混乱中。在那个噩梦里,我从那座应当被诅咒的闹鬼建筑里仓皇逃离,飞快而又无声地奔走进了苍白的月光中。当我回到那片大理石墓地,走下栅门后的阶梯时,我发现那扇石制活板已经再也无法打开了;但我不会难过,我早已对这块石板下的古老城堡和阴森树林感到厌倦和痛恨。如今,我与那些讥嘲而又友善的食尸鬼一同乘着夜风出游,而在日间则潜藏在由尼罗河所冲刷出的那条封闭而又无人知晓的哈多斯之谷里,躲在那些属于纳菲恩·卡的茔窟里嬉戏。我知道,光芒并非为我而明,只有那照耀在奈卜石冢上的月光是属于我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