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寻秘境卡达斯（21 / 87）

卡特发现他们不愿多讲，便不再追问，而是裹上毯子睡觉去。

次日，他和熔岩采集者们同时起身，然后互相道别。他们要朝西走，他则从他们那儿买匹斑马，打算往东行。老人们祝福他，也给他些警告，让他最好别在恩格拉内克山上爬得太高。他由衷地谢过他们，却没有听从劝阻。因为他仍然觉得自己必须找到秘境卡达斯诸神，从他们那里赢得前往那座令他魂牵梦萦壮丽日落之城方法。他沿着漫漫山路爬许久，中午时分，他遇见些废弃砖房组成村落。这是过去住在恩格拉内克山附近山民们村子，他们曾以用光滑熔岩雕刻人偶为业。在那名年迈客栈老板祖父生活年代，山民们依然在此居住，但从那时起，他们就开始觉得自己存在不受欢迎。他们度在高处山坡建立房舍，但越往高处修，日落时分他们失踪人口就越多。最终，他们断定最好彻底地离开这里，因为人们有时会在黑夜里瞥见些东西，而没人能对其做出乐观解释。所以，他们最后都迁往海边，在巴哈那定居下来。他们聚居在个非常古老片区，教授子孙如何用熔岩刻人偶，至今仍然薪火相传。卡特在巴哈那酒馆搜寻线索时，正是从那些背井离乡山民子孙那里，打听到关于恩格拉内克山最有用传说。

卡特越接近目标，恩格拉内克山那贫瘠荒凉侧就在他头顶耸立得越高。山坡低矮处长着稀疏树木，再往上是贫弱灌木，接下来便是光秃秃丑陋岩石，它直耸入天，层次分明如同光谱：先是覆着霜、然后是冰、最后是终年不化雪。卡特能看见阴沉岩石上裂缝横生、崎岖不平，打心底地不想沿着它攀爬。有些地方绵绵不绝地冒着熔岩蒸气，山坡与岩架上还点缀着堆堆火山渣。九百万亿年前，诸神尚未在这座山尖顶起舞时，它曾用火来言语，以山体内雷鸣之声咆哮。如今它只是沉默而阴郁地巍然矗立，隐秘侧刻着传说中巨大雕像。山上还有许多空荡荡洞穴，里面唯有古老黑暗，抑或是凡人不敢想象可怖造物——如果传言非虚话。

坡地倾斜而上，延伸向恩格拉内克山麓，上面覆盖着层稀疏矮栎树与白蜡树，还零星散布着岩石、熔岩与古老火山余烬。坡地上有许多被烧焦营地残骸，因为熔岩采集者曾经常常在此停留；此间还有些简陋祭坛，不知其修筑目是供奉诸神，还是抵挡他们梦中那些居住在恩格拉内克山高处及迷宫般洞穴中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