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克斯故意压低嗓门,说下去。
“那,女士们,先生们,”他悄声说,“烛光亮起,乐声清幽,头顶力场拱顶转为透明,黑暗阴郁天空沉沉垂下,膨胀狂,bao恒星在久远过去散发光芒,们都准备好迎接今晚那壮观大毁灭!”
连乐队轻柔乐音也悄然隐退,让所有未曾目睹过这景象人感受这种可怖震撼。
剧烈得畸形狰狞亮光砸在他们身上。
——丑陋骇人光,
他丢开那几页纸,站起来,双手无力地掸掸装饰上衣成千上万块五颜六色珠片,走出房门。
餐馆里灯光转暗,乐队加快演奏节奏,射灯打出束光线,刺穿黑暗,照亮通往舞台中央台阶。
台阶上蹦蹦跳跳地走下来个身着五彩衣衫高个子。他蹿上舞台,微微踮起脚尖,瘦长手甩,抓起支架上麦克风,伫立片刻,向左右观众点头致意,感谢掌声,把满嘴犹如观景窗牙齿亮给大家看。他挥手和观众中几位至交好友打招呼,尽管他们今天都没来,然后等待掌声渐渐平息。
他举起手,露出笑容不仅从左耳绵延到右耳,甚至超出脸孔边界限制。
“女士们,先生们,谢谢大家!”他叫道,“非常感谢,非常感谢!”
——沸腾致命光,
——足以毁灭地狱光。
宇宙正在走向尽头。
在这近乎于无限长短短几秒钟内,餐馆
他用只闪闪发亮眼睛扫视众人。
“女士们,先生们,”他说,“们所知道宇宙已经存在万七千亿亿年,将在大约半小时后终结。欢迎大家来到毫河,宇宙尽头餐馆!”
他打个手势,熟练地唤起又轮发自肺腑掌声;再打个手势,掌声平息。
“是今晚司仪,”他说,“叫麦克斯·考德尔普林……”(大家都知道他姓甚名谁,他节目在整个银河系无人不知,但他还是报上姓名,激起新轮掌声,他挤出无可奈何笑容,挥挥手表示感谢。)“……主持完‘大爆炸汉堡吧’演出,刚刚从时间另头赶过来——必须告诉各位,女士们,先生们,这个夜晚可真是激动人心——此刻们马上就要目睹个历史性时刻:历史终结时刻!”
又是阵如雷掌声,但随着光线变得愈加昏暗而很快平息。每张桌子上都有蜡烛自行点亮,引得用餐客人起小声惊呼,成千上万个微弱小火苗和数以百万计憧憧暗影包围大家。巨大金色拱顶缓缓变暗、变黑、褪去颜色,黑洞洞餐馆里掀起兴奋浪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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