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开始啜泣。
“没事,”他说,“们还有半路程就到家。”这说有什意义呢?他心想,扶着她离开座位;他们两个谁也没有家。他在风雪衣口袋里翻出弹药,换掉他用在本田直升机上那筒子弹。他在仪表盘工具箱里找到把溅几滴油漆美工刀,切开风雪衣防撕尼龙衬里,数以百万计绝热聚合物微管倾泻而出。他扯掉衬里,把左轮插进肩套,穿上风雪衣。风雪衣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像是超大尺码雨衣,从外面根本看不见大号左轮痕迹。
“你这是做什?”她说,用手背擦嘴。
“因为外面很热,但必须盖住枪。”
他把装满新日元自封袋塞进口袋。“走吧,”他说,“咱们去乘地铁……”
冷凝水不停从旧乔治敦拱顶滴落,修建拱顶四十年前,衰败联邦z.府迁移去麦克林以南。华盛顿始终是个南方人城市,要是从波士顿搭火车站站乘过来,你就能感觉到蔓城口音变化。特区树木茂盛,绿意盎然,树叶反射着弧光灯亮光,特纳和安琪拉・米切尔走在杜邦圆环和车站破损人行道上。圆环里扔着些铁皮桶,有人在圆环中央雕像大理石水碗里点篝火。沉默黑影坐在摊开毛毯上,目送他们经过,毛毯上摆着五花八门夸张货物:黑色塑料唱碟被潮气泡涨纸板封面,破旧义肢上挂着粗糙神经插头,积灰玻璃鱼缸里放满圆角长方形不锈钢狗牌,橡皮筋勒着叠叠褪色明信片,还没拆掉批发商塑料包装廉价印度电极,彼此不配陶瓷调料瓶套装,凹痕累累铁皮垃圾筒上印着某个总统肖像——特纳似乎记得他叫什(卡特?格罗夫纳?),模糊纪念碑全息像……
车站出入口旁边阴影里,特纳和身穿白色牛仔裤中国男孩悄声讨价还价,用鲁迪给最小面额钞票换九个合金代币,代币上印着BAMA公交公司标记。
进站用两个代币,在自动售货机上买难喝咖啡和不新鲜酥皮点心又用三个。剩下四个带着他们向北走,列车无声无息地在磁悬浮轨道上疾驰。他搂着安琪靠在椅背上,假装闭上眼睛,在对面窗户上凝视两人倒影。高个子男人,面容憔悴,好几天没刮胡子,颓丧地缩在座位里,身旁蜷缩着眼神空洞女孩。自从两人离开他扔下气垫车那条小巷,她还没有开口说过话。
这个小时里,他第二次考虑要不要打电话给他代理人。按照江湖规矩,假如你还有人可以相信,那就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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