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十年工作,没见过这嚣张小毛孩,这股邪气不给他摁住,以后肯定是安全隐患。说着,他给两个实习警察递去眼神。那两人心领神会,走上前去就抽小孩耳光。个抽得轻点,但另个想毕业后分进右安区分局,就卖力得多,正反手甩出去,溜连环掌。小孩脑袋本来就很大很圆,那实习警察胳膊都抡酸,眼也发花,小孩脑袋越看就越像只篮球,拍在上面,弹性十足。那实习警察打得过瘾,旁边掠战帮警察看着看着手就更痒,开始挽袖子。小崔也觉得热血上涌,两眼潮红。
这时老黄跨进来,正好看见那实习警察打累,另几个警察准备替他。老黄扯起嗓门说,小崔小许王金贵,还有小舒,你们几个出来下,有事。几个正编警察碍于老黄资历,无奈地跟在后面,出办公室向上爬楼梯。老黄也不作声,直爬到顶层平台。后面几个人稀稀拉拉跟上来。老黄仍不说话,掏出烟个人发支,再逐个儿点上。几个年轻警察抽着烟,在风里晾上阵,头脑冷静许多,不用说,也明白老黄是什意思。
星期六,老黄觉醒来,照照镜子见胡楂不算长,但无事可做,于是又往笔架山上爬去。到小于店子,才发现没开门。等阵,小于仍不见来。老黄去不远处南杂店买包烟,问老板,理发那个哑巴小于几时才会开门。南杂店老板嘿嘿笑,说小哑巴蛮有个性,个体户上行政班,周上五天,星期六星期天她按时休息,雷打不动。老黄眉头皱,说这两天生意比平时还好啊,真是没脑筋。南杂店老板说,人家不在乎理发得来几个小钱,她想挣大钱,去打那个。老板说话时把两手摊开,向上托举,做出像喷泉涌动姿势。老黄看就明白,那是指啤酒机。啤酒机是屡禁不绝种赌法,在别地方叫开心天地——拿32个写号乒乓球放在摇号机里,让那些没学过数学概率人蒙数字。查抄几回,抄完不久,那玩意儿又卷土重来,像脚气样断不根。
小崔打来电话,请老黄去北京烤鸭店吃烤鸭。去到地方,看见店牌上面字掉偏旁,烤鸭店变成“烤鸟店”,老板懒得改过来。小崔请老黄喝啤酒,感谢他那天拽自己把,没有动手去打那小孩。小孩第二天说昏话,发烧。送去医院治,退烧,但仍然满口昏话。实习小子手脚太重,可能把小孩脑袋进步打坏。但刘副局坚持说,小孩本来就傻不啦唧,只会配种不会想事。他让小孩家长交罚款,再把人接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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