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看。这人行经钢渣身边时,钢渣朝门角垃圾篓吐口唾沫,然后缩回房间去。他眼看出来,这人也是个绿胶鞋———他左胯上别着家伙,而手机明明拽在手上。钢渣去到朝向小于理发店那扇窗户前,用镜面使阳光弯折,射进店子里,晃动几下。小于发觉,刚站到门边,钢渣就用手势告诉她,不要过来,晚上他会去找她。
当晚小于去到啤酒机场子,果不然,那个绿胶鞋后脚跟来。钢渣愈发认定,这胶鞋是冲自己来。直到小于离场,胶鞋还后面跟着走段。十点钟样子,胶鞋看看表,离开小于,循另条道走。钢渣叫皮绊在外面把风,然后把小于拽到租住房子里,又是阵疾风迅雨地做爱。小于对这种事疯劲,总是让钢渣情绪持续高涨,他喜欢被女人掏空感觉。事毕他亮开灯,抱着她放在靠椅上,同她说话。他告诉她,自己要离开段时间。
小于很难过,她觉察到钢渣这走时间不会短。若是两三天外出,他根本不会说出来。但以前两三天分别,也足以让小于撕心裂肺地痛起来。她世界没有声音,尤其空寂,天也不想离开眼前这个男人。她认识他以后,很多次梦见他突然消失,像缕青烟。她在梦里无助地抓捞那缕青烟,但青烟仍从她指缝间轻轻飘逝。
小于做着手势,焦虑地问他,你说实话,是不是以后再也不来?钢渣怔,他也有这种怀疑。自己毕竟沾命案,这去回不回来,能口说准?他跟她说,时间较长,但肯定要回来。小于眼神乍然有丝崩溃,蜷曲在钢渣怀里,眼角发潮,喉咙哽咽起来。他抱她无数次,这次抱住她,觉得她浑身特别黏糊,像糯米团子。他喜欢她这种性情,不懂得矜持,不晓得掩饰自己眷恋。她没受过丁点教育,所以天生与大部分女人不同。钢渣却不像以往样,长久地拥抱她。她打手势问,什时候回来?说个准确时间。他想想,燃起支烟。然后,他左手四指握着,拇指跷起。这个手势可以代表很多个意思,但钢渣把烟蒂作势朝拇指尖轻轻杵,并迅速把五个手指摊开,小于就理解。钢渣打意思,是说放鞭炮。她双手抱拳,作庆贺状。标准手语里,这就是“春节”意思。钢渣知道她看明白,用力点点头,嘴角挂出微笑。她破涕为笑。他继续打手势说,到那天,把店面打扮得漂亮点,贴对子挂灯笼,再备上些鞭炮。到时他定来看她。他还跟她诅咒,如果他不来,那就……他化掌为刀,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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