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笨。”她说一句,伸手到背后解开搭扣,又继续睡去。
我捣鼓半天,终于把她捣鼓得睡不成了。睁眼翻身对我说:“你真烦人。”我要做进一步努力,她正色道:“这可不行,你才多大就想干这个。”她傍着我小声教育我:“我要让你呢,你一时痛快,可将来就会恨我一辈子,就该说当初是我腐蚀了你。你还小,还不懂得感情。你将来要结婚,要对得起你将来的妻子——你就摸摸我吧。”她抓起我按在心口的一只手掌。
那真是我上过的最生动的一堂思想政治工作课。
后来我睡着了,醒来天已大亮,于北蓓悄无息的靠墙睡着毛巾被裹在身上。
我下床悄悄溜走,卫宁还没醒,在外屋的沙发上打着呼噜。我觉得我亏了!每当看到米兰和高晋、高洋他们说说笑笑从假山、游廊和花园走过去盯我一眼或淡淡笑笑,我这吃亏的感觉就格外强烈。我干吗把和她的关系搞得那么纯洁?我完全有机会也在她身上打下我的烙印,可我都干了什么?连手都没拉一下。从和于北蓓共度那一夜起,我便用看待畜生的眼光看待女人。
那天夜里,我一直坐在卫宁家和他们聊天,于北蓓已经进里屋先睡了。熬到四点多,天都快蒙蒙亮了,我才把汪若海熬回家,卫宁也躺在沙发上昏昏欲睡,困得睁不开眼睛。我对他说我也不回家敲门了,就在他这儿忍到天亮。
我关了外屋灯,躺在一张竹躺椅上假寐,直到确信卫宁已经睡着了,才悄悄起身,摸进里屋。
里屋光线昏暗,于北蓓躺在床上的身影很模糊。她也睡着了,微微发出鼾息。
我站在床前看着她一动不动的平静睡相,伸手捅捅她,她翻了个身,睁开眼看了我一眼:“谁呀你是?”
“小点声。”我俯身上前把脸凑近她。
那时我读了手抄本《曼娜回忆录》,我对人类所有的美好感情充满了蔑视和憎恨。我特别对肉感、美丽的米兰起了勃勃杀机。在我看来她的妖娆充满了邪恶。她是一个可怕的诱惑;一朵盛开的罪恶之花;她的存在就是对道德、秩序的挑衅
她认出了我,闭上眼往里翻身给我让出个地方,“你怎么才来?聊什么呢那么半天听到外屋叽叽呱呱地笑。”
我上床,扳她的身体,她闭着眼睛翻过身,对我嘟哝“我困死了,你先让我睡会儿。”
“再睡天就亮了。”我贴着她耳朵小声说。
“那你随便吧,我真是困得睁不开眼。”
她闭着眼睛睡了。我稍稍懊恼了片刻,又振作起来,上去亲亲她的嘴,她微微一笑。我动手深入,总不得要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