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模样也不记得。但是,脑海里始终有个他走过来样子、站立姿势、从较远地方发表看法样子,还带着些许哀愁,让联想到、个没有面孔,或者是个脸隐没在阴影中“小眼”,但精气神还是他,或者还记得他某个动作——种几乎是抽象出来本质,里面容不下安静。
岁月过去。过去好多年。有些朋友去世。结婚,有儿子,出几本书。次,不得不去趟柏林。最后夜,与海因里希·冯·贝伦贝格和他家人共进晚餐之后,上辆出租车(之前都是海因里希每天夜里开车送回旅馆)。在没到达旅馆前,要司机停车,因为想散散步。出租车司机(位上年纪亚洲人,正在听贝多芬音乐)在距离旅馆有五条街之遥地方停车。街上行人已经不多,但时间并不太晚。穿过座广场。
“小眼”坐在条长凳上。起初,没认出他来。是他喊住。他叫名字,然后问:你好啊。于是,才转身。瞅他好会儿,不知他是谁。“小眼”仍然坐在长凳上,瞅瞅,瞅瞅地面,或者是瞅瞅两侧、柏林这座小广场周围大树以及身边树影,其关注程度超过对注意(这是感觉)。回身朝他走去,问他是谁。他说:是毛里西奥·席尔瓦。问:是智利人?
吗?他点点头。直到这个时候,才看见他笑容。
那天夜里,俩差不多聊到天亮。几年前“小眼”就住在柏林。那里能找到整宿开门酒吧。问他生活如何。他大致给描绘下自由摄影师经历。他早就在巴黎、米兰买下房子,如今又在柏林买下存放图书简易房——长期闲置不住。直到俩迈进第间酒吧门后,才看出来他变化有多大。他瘦多,头发已经花白,满脸皱纹。发现他酒量可比在墨西哥大多。他想知道情况。当然,俩相逢也绝非偶然。名字早就出现在报刊上。“小眼”看到过,或者是什人告诉他:你有个同胞在举行讲座或者报告会,而他不能参加,于是打电话问主办单位。这样就拿到住旅馆地址。他说,在小广场看见他时候,他正在消磨时间,盼望着出现。
笑。心里想,重新见到他是件喜事。“小眼”还是那副怪模样,但是可以亲近,不是那种让人望而生畏人,是那种你可以在晚上随时随地跟他说“再见”、他跟你说“晚安”人,绝对不会责怪你,不会骂你。他是种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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