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鬼梗子将茶壶放在桌上,双手按住肩膀,将再次压回沙发。
“求求你,再待会儿。
“请听说。”
个漫长而潮湿拥抱结束后,九鬼梗子坐回到对面沙发上,这样对说。
刚才未及反应,被她扑倒在沙发上。用手肘撑着身子坐起来以后,捞起矮几上红茶,润润干燥喉咙。红茶味道好似比拥抱前多丝酸涩。
对面九鬼梗子低着头,搓搓手,声短促叹息过后,突然站起来说:“还是坐过去吧。”说着就挪到旁边。这已经是她第二次猝不及防地接近。察觉到危险,立刻警惕地往旁边避避。不过,再警惕也没用,说不定这是最后个逃走机会,可是却僵在原处。并不是慑于九鬼梗子无声压迫,也不是害怕再次被她禁锢,而是源于那令人惭愧、毫无廉耻好奇心——为这异常情况着迷,被其煽动,熊熊燃烧好奇心。
刚刚九鬼梗子确实喊“姐姐”,还喊两次。可是,九鬼梗子明显比年长。这究竟是怎回事?确实有个妹妹,但她从来不喊“姐姐”,而是喊“小律”。小律你在做什?这个女人太可疑。快逃!仿佛听见小时候总是在身边,为指明安全且正确方向妹妹声音。真希望远方妹妹现在能在身边啊,那样该多放心,多激动啊。倘若有可能,真想回到七岁那年,再次和妹妹起到处撒欢……在六月稻田里捉取草虫,在五月原野上摘三叶草编头冠,在十二月上学路上把白霜踩得沙沙响。
“请听说。”身侧九鬼梗子却迟迟没有开口。也默不作声地继续喝那杯酸涩红茶。
距离太近,实在无法直视身边人,只能盯着她连衣裙看。质地光滑连衣裙,盖住她并拢双膝。九鬼梗子双眸却始终没有从身上移开。低着头任由她凝视。她目光带来股令人窒息压力,仿佛有层透明石膏糊上整张脸。时间分秒过去,不仅是脸,连胸口都变得黏糊糊、沉甸甸。茶杯红茶见底后,她拎起茶壶,又给倒杯。手里杯子又重起来。们该不会直像两个木偶样,没完没地重复喝茶、斟茶动作吧?
九鬼梗子突然站起来。如释重负,抬头时听见脖子肌肉嘎嘣作响。九鬼梗子拎起茶壶,说:“去添茶……”
“不用。差不多也该……”
话音未落,九鬼梗子陡然变脸色,把箍住手腕,说:“别走。求求你,先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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