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有七孔,个孔是份情调,缀起来就特别优美,也特别感伤,吹箫人就需要这两种感情;顾少爷很含蓄地看着颂莲说,这两种感情你都有吗?颂莲想想说,恐怕只有后
经,要是在床上,别说亲下脸,就是亲他那儿他也乐意。
颂莲说你别说真让人恶心。
梅珊说那你跟上玫瑰戏院去吧,程砚秋来,演《荒山泪》,怎样,去散散心吧?
颂莲说不去,不想出门这心就那块,怎样都是那块,散散心又能怎样?
梅珊说你就不能陪陪,可是陪你说这多话。
颂莲说让陪你有什趣呢,你去找陈佐千陪你,他要是没功夫你就找那个医生嘛。
梅珊愣下,她脸立刻挂下来。梅珊抓起裘皮大衣和围脖起身,她逼近颂莲朝她盯眼,扬手把颂莲嘴里衔着香烟打在地上,又用脚碾下。梅珊厉声说,这可不是玩笑话,你要是跟别人胡说就把你嘴撕烂,不怕你们,谁也不怕,谁想害都是痴心妄想!
飞浦果然领个朋友来见颂莲,说是给她请吹萧老师。颂莲反而手足无措起来,她原先并没把学萧事情当真。定睛看那个老师,个皮肤白皙留平头年轻男子,像学生又不像学生,举手投足有点腼腆拘谨,通报名字,原来是此地丝绸大王顾家三公子。颂莲从窗子里看见他们过来,手拉手。颂莲觉得两个男子手拉手地走路,有种新鲜而古怪感觉。
看你们两个多要好,颂莲抿着嘴笑道还没见过两个大男人手拉手走路呢。飞浦样子有点窘,他说,们从小就认识,在个学堂念书。再看顾家少爷,更是脸红红。颂莲想这位老师有意思,动辄脸红男人不知是什样男人。颂莲说,长这大,就没交上个好朋友。飞浦说,这也不奇怪,你看上去孤傲,不太容易接近吧。颂莲说,冤枉,其实是孤而不傲,要做总得有点资本吧。有什资本做呢?
飞浦从个黑绸箫袋里抽出那支箫,说;这支送你吧,本来他是顾少爷给,借花献佛啦。颂莲接过萧来看看顾少爷,顾少爷颔首而笑。颂莲把萧横在唇边,胡乱吹个音,说,就怕笨,学不会。顾少爷说,吹萧很简单,只要用心,没有学不会道理。颂莲说,就怕用不上那份心,这人心像沙子样散,收不起来。顾少爷又笑,那就困难,只管你箫,管不你心。飞浦坐下来,看看颂莲,又看看顾少爷,目光中闪烁着他特有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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