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姆斯基则眼望窗外,紧张地思索着。他处境十分困难:他必须当场,就在这间办公室里,为这系列极不寻常现象找出种通常可信解释来。
财务协理眯缝起眼睛极力设想着——设想只穿着短睡衣没穿鞋斯乔帕今天上午十点半左右如何登上架从未见过超高速飞机,然后又设想这个只穿着袜于斯乔帕,也是在十点半左右,站在雅尔塔机场上……鬼知道这是怎回事!
也许今天从斯乔帕家里打电话来不是他本人?不对,听声音是他呀!里姆斯基还能听不出斯乔帕声音!退步想,即使今天和通话不是斯乔帕本人,那他拿着那张混账合同从自己办公室亲自跑到办公室来,还对他大发脾气,指责他太轻率,这也不过是昨天傍晚事呀。他在剧院时怎会连声招呼都不打,就下子乘火车或飞机走掉呢?就算是昨天晚上乘飞机走,今天中午也飞不到雅尔塔呀!也许能飞到?
“这儿离雅尔塔有多少公里?”里姆斯基问
明请速回电确认请秘密监视沃兰德利霍捷耶夫”。
瓦列奴哈在戏剧界混二十年,按理说,见识不谓不广,但现在他却感到自己智慧像是蒙上层布,他茫然不知所措。因此,除句最常说、也是最不讲道理话——“这不可能!”之外,他什话也说不出来。
里姆斯基反应却截然不同。他站起身,开开房门,大声命令坐在门外小凳上女通信员:
“除邮递员,谁也别让进来!”
然后,里姆斯基把门反锁上,从办公桌抽屉里取出叠文件,开始仔细把传真电报上个个又粗又黑、稍稍向左倾斜字母同各种文件上斯杰潘·利霍捷耶夫批语中字母和他那带螺旋形花字尾签名加以对比。瓦列奴哈也偷着身子从旁观看,不住地把热气吹到里姆斯基脸上。
“是他笔迹。”财务协理终于坚信不移地肯定说。
“是他笔迹。”瓦列奴哈回声似地重复着。
总务协理这时仔细看里姆斯基脸,不由得对他明显变化大吃惊:那张原本瘦削脸这时显得益发枯槁,甚至苍老许多,角质镜框后面两只眼睛也失去往日炯炯神采,不仅表现出惶恐,甚至流露着悲伤。
瓦列奴哈表演个人在感到惊骇时所做切:他先是在屋里快步走来走去,两次像被钉上十字架似高高张开双臂,然后他从长颈瓶里倒出满满杯有点发黄水,咕嘟咕嘟喝下去,最后才高声说道:
“不明白!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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