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吗,”玛格丽特说,“昨天晚上你睡着时候,恰好读到描写从地中海袭来黑暗那段……还有高大神像,啊,那些金色偶像啊。不知为什总想着它们,它们使不得安宁。觉得现在也像是就要下雨。你不觉得空气凉爽多吗?”
“这切都很好,很可爱,”大师吸着烟,边挥手驱散吐出烟,边回答,“那些雕像嘛,随它去吧!不过,以后会怎样,可是渺茫得很啊!”
他们说这番话时候,夕阳正在西沉,恰恰是利未·马太来到晒台上,出现在沃兰德面前时候。地下室窗子开着。假如此刻有人隔窗往里看看,定会为这两个人衣着感到吃惊:玛格丽特光着身子披件黑斗篷,大师仍然穿着那套病员衣眼。这是因为玛格丽特根本没有衣服可穿——她衣物用品全在那所独院小楼上,虽然小楼离这里不远,但现在当然谈不上回那里去取东西问题;而大师呢,他衣物虽说都好好地放在柜橱里,好像大师从未离开过这个家。但他根本不想换衣服,他想以此来向玛格丽特表明种想法:过不多久,肯定还会发生某种意外事。不错,他脸倒是用剃刀刮得精光。自从那个秋夜以来他还是头次刮脸,在精神病院里人们是用电推子给他推掉胡子碴。
屋里也显得杂乱无章,而且很难说清为什会是这样:小地毯上扔着几本原槁,长沙发上也放着些原稿,安乐椅上寓着本打开书,小圆桌上却摆着午餐——有几样菜,还有几瓶饮料。这些菜肴和饮料是哪儿来?玛格丽特和大师谁也不知道。他们醒来时便发现餐桌已经摆好。
大师和玛格丽特觉睡到星期六日暮时分,醒来后都感觉身强力壮,精神抖擞。使他们回忆起昨夜经历只有点:两人都觉得左太阳穴有点胀痛。但两人心理上都发生很大变化——随便什人听听他俩在地下室里谈话,便会对此深信不疑。不过,他们谈话却没有个人听见:这所小院好就好在它经常寂静无人。窗外,椴树和白柳枝头绿意正天浓似天,散发着馥郁春气息。阵阵微风把清香送进这地下室里。
“呸,见鬼!”大师忽然高声说,“这算怎回事?简直难以设想!”他把烟头在烟缸里描灭,两手抱住头,“喂,说,你是个聪明人,你也没有疯过,难道你当真相信咱俩昨晚见到撒旦?”
“完全相信。”玛格丽特回答。
“当然,当然,”大师讥诮说,“那就是说,原来只是个人发疯,现在咱俩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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