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如今嘛,他对蒂华纳电视台节目主持人说,“蛇头”和向导拿他当成“护身符”了,因为他对“蛇头”那一套很懂行了,常常带来好运,再有他在场一定程度上缓解了别人的紧张情绪,原因是如果有人掉队,那肯定是他;假如越境后要甩掉什么人,肯定是他。可以这么说吧:用他自己的话说,他早就变成了有标记的信件、有标记的钞票了。这时,节目主持人(很坏)先提了一个愚蠢的问题,后提了一个聪明的问题。愚蠢的是问他想不想打破吉尼斯世界纪录。那人根本不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根本没听说过什么他妈的吉尼斯。聪明的问题是,是不是还打算再来一次?那人问:打算什么?主持人说:打算越境呗。那人说:如果上帝允许,他身体健康,他脑海从来没抹去在美国生活的想法。主持人问他:你累不累呀?你就不想回你老家或者在蒂华纳本地找找好运?那人微微一笑,好像有点害臊,说道:一旦有个想法冒出来,那就没办法了。雷纳尔多说:这是个疯子,百分之百的疯子。可是,我在旅馆里比在基诺湾还疯狂;在我身边的床上,坐着首都电视台最疯狂的主持人。那么,我还能真去想什么呢?当然,这位主持人已经不想z.sha了。他仍然坐在床边,但是眼神像狗一样的疲倦,注视着电视屏幕。于是,我问他:你觉得怎么样?真能有这种人吗?会不会是魔法师啊?是不是在刻画头脑简单啊?于是,那位著名的节目主持人起身,掏出腿下或者屁股下面一直隐藏的手枪。我忽然又吓得脸白了。他冲我打个手势,几乎察觉不到的手势,好像是在告诉我用不着担心!他进了卫生间,但没关门。我想:哎呀,他妈的糟了,要z.sha啊!可他只是撒了一大泡尿而已,一切如常,一切安好,电视机开着,卫生间开着,夜幕笼罩在旅馆上方。这小子真是完美的偷渡苦工啊,我想把这个偷渡苦工带到我的节目里去;也许这个爱上了何塞·帕特里西奥的主持人想把这个偷渡苦工带到他节目里去吧。这是个魔鬼般的偷渡苦工,是厄运之王,是把墨西哥的命运背负在肩的人,是微笑的偷渡苦工,是类似癞蛤蟆的那种多油、无害的动物,是一块煤炭,本来是可以化做钻石的煤炭,是贱民,但不是出生在印度,而是墨西哥。一切安好,忽然间一切安好,干吗要z.sha呢!从我在的地方看到那著名的节目主持人把手枪放进了他的用品盒,随后盖好盒子,放入浴巾抽屉里了。我问他要不要到酒吧喝一杯。他说:好吧。但是先把节目看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