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个意思,悲夫,老大徒伤悲,想哭都哭不出来啦。
小萼坐月子时候,老浦雇个乡下保姆来,伺候产妇和洗尿布。老浦干不来这些零碎杂事,也不想干。咬着牙请保姆,借钱付保姆工钱。这样过个月,老浦眼看着手头钱无法应付四口之家,硬着头皮就把保姆辞掉。小萼事先不知道此事,她仍然等着保姆送水潽蛋来,等等不来,小萼就拍着床说,想饿死吗?怎还不送吃来?老浦手里握着两只鸡蛋走进来,他说你自己起来烧吧,保姆辞掉。小萼说,你怎回事?辞保姆也不跟商量,坐月子,你倒让自己起来烧。老浦说,再不辞就要喝西北风,家里见底你又不是不知道。小萼白老浦眼,五根金条,鬼知道是怎折腾光。老浦眼睛也瞪圆,梗着脖子喊,现在不赌不嫖,分钱也不花,不都是你在要吃好要穿好?你倒怪起来。小萼自知理亏,又不甘认输,躺到被窝里说,不怪你怪谁,谁让你没本事挣大钱?老浦说,你还以为在旧社会,现在人人靠工资吃饭,上哪儿挣大钱去?除非去抢银行,除非去贪污公款,否则你别想过阔太太日子!
小萼仍然不肯起床做家务,老浦无奈只好胡乱做些吃送到床边,不是咸就是淡,小萼皱着眉头吃,有时干脆推到边不吃。老浦终于按捺不住,砰地把碗摔在地上。老浦说,不吃拉倒,自己还愁没人伺候呢。你这月子坐到什时候才完?小萼和怀里婴儿几乎同时哭起来,小萼哭起来就无休无止。后来惊动楼上张家夫妇,张太太下楼敲着门说,小萼你不能哭,月子里哭会把眼睛哭瞎。小萼说,哭瞎拉倒,省得看他脸。但是张太太话还是有用,小萼果然不再哭。又过会儿,小萼窸窸窣窣地起床,披件斗篷到厨房里去,煎煎炸炸,弄好多碗吃食,齐堆在碗橱里,大概是想留着慢慢吃。
这个时期老浦回家总是愁眉紧锁,唉声叹气。儿子夜里闹得他睡不好觉,老浦猛然个翻身,朝儿子屁股上打巴掌。小萼叫起来,你疯啦,他才多大,你也下得这毒手。老浦竖起自己手掌看看,说,心烦,烦透。小萼往老浦身边凑过去,抓住他手说,你再打,连起打,打死们娘俩你就不烦。老浦抽出自己手,冷不丁地打自己记耳光,老浦哑着嗓子说,该死,该打自己耳光。
第二天老浦从公司回来,表情很异常。他从西装口袋里摸出叠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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