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父母,他们不在家?
如果你有点良心和教养,你应该知道怎称呼父母。
杨泊笑笑,只是不习惯而已。其实很尊重他们。
冯敏没有说话,她精心地修剪着指甲,然后把那些透明指甲屑从桌上掸掉。她脸上表情不愠不怒,和平日相仿。杨泊觉得这反而有点难办。
杨泊说,这几天孩子夜里闹不闹?
鼻子歪扭着,鼻孔下面凝满血。他还发现自己头发和胡子都在疯长,显得紊乱不堪。杨泊用力扯下下巴上根胡子,他想头发和胡子在人体生长是最没有意义,它们个劲地疯长,不仅不能带来任何价值,你还必须花钱花力气处理它们。
第二天上午,杨泊在鼻梁部位隐隐作痛中惊醒。阳光从窗玻璃上反射进来,刺疼他眼睛。杨泊抽下脑袋下枕巾,折成条状搭在眼睛上。他想继续睡会儿,却无法再睡。依稀想起夜里做许多噩梦,只是个也没有记住。杨泊总是这样,每夜都做许多梦,俟醒来就都忘。
杨泊扳指算,冯敏离家已经五天,他必须去把她从娘家接回来。不知是哪本家庭生活指南书讲,五天是个界线和极限,夫妻吵架在五天后应该由方主动缓解,否则超过五天,容易导致矛盾激化和发展。杨泊对这种理论从来是置之笑,他去接冯敏和孩子回家,只是因为他需要他们回家。
杨泊从门后摘下孩子自行车座椅,匆匆地下楼。
杨泊骑着自行车往他岳母家去。这段路程很短,但杨泊却向惧怕这段路。他不知怎特别惧怕看见冯敏父母,虽然他们很喜欢他。杨泊解释不清其中原因,冯敏对此有她独特见解,她说,因为你有负罪感,你没有使他们女儿得到幸福。
冯敏抬眼看看杨泊,说,你鼻子怎啦?
杨泊耸耸肩,说
路上不时有人对杨泊脸惊诧万分,之后是窃笑。杨泊知道是鼻子上止血纱布让他们发笑。杨泊对这种好管闲事举动很恼火,后来快到冯敏父母家时,他忍痛揭掉纱布,他不想让别人再来欣赏他受伤面孔。
冯敏穿着她母亲羊毛外套来开门,她始终没有朝杨泊看眼。后来她直坐在桌前,用把小剪刀修剪指甲。
杨泊松口气,他发现岳父岳母都不在家,而孩子睡在里面床上。杨泊侧过身张望下孩子脸,孩子睡着。杨泊觉得这有点不巧,如果抱着孩子,说话办事都会自然些,可以调剂下尴尬气氛。
杨泊说,他们呢?出门?
你说谁?他们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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