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子?”姐姐想想有点不安,然后她纠正说,“不是放进去,是不小心掉进去。”
“不,是你把梳子放进缸里。”
“你真有意思。”姐姐摸摸弟弟头,“那好吧,就算放进去,明天赔你缸金鱼怎样?”
“那是‘绒球’,世界上只有十条。”
“这是人家骗你话。你别相信。”
故事和传闻
男孩住在城西干道右侧新公寓中。
男孩十四岁,是个聪明中学生。他功课很好,人们说如果他没有养四缸金鱼话,他功课会更好。但是谁都知道你无法阻止男孩这个癖好,他对金鱼迷恋已到无可救药地步。他们说男孩四缸金鱼确实很漂亮,其中有缸是珍贵“绒球”。现在你花多少钱也觅不到那样好“绒球”。
问题也就出在那缸金鱼上。讲故事人认为最美丽东西往往也是最危险,它是切灾祸起源。他说只要有那缸金鱼,城西干道悲剧迟早会发生,即使九八七年太平无事,到二〇〇〇年也会发生。
男孩姐姐是受害者。男孩姐姐正当恋爱年龄,她有头漂亮乌褐色长发。当她出门与男友约会前,总是用梳子把长发梳得让人心跳。那天傍晚,她听见男友摩托停在楼下鸣笛三声,她有点心慌,跑到窗前朝楼下张望。这时候插在女孩头发上塑料梳子掉进鱼缸里,女孩没有察觉,女孩即使察觉也来不及去把梳子捞起来。
“反正是你把鱼弄死。你为什要弄死鱼?”
“鱼已经死,你要怎办?”
男孩摊开紧握手掌,他凝视着手上两条死鱼,然后字句地说:“要你把它们救活,要是救不活就吃到肚子里去。”
男孩姐姐闻到死鱼发出腥臭味,她干呕声就跑到自己房间里去,没有再理睬她弟弟。她想睡觉,她那个年龄女孩总是想睡觉。
女孩是在半夜里被惊醒,在睡梦中她闻见股腥臭味贴着她久久不散,她睁开眼睛看见弟弟跪在她床上,正朝她嘴里塞那两条死鱼。姐姐尖叫声,打弟弟个耳光,而后她突然发现弟弟已经长大,他劲很大,两只手顽强地掰着她嘴,要
女孩深夜回家时,看见弟弟坐在门槛上,手里捏着把什东西,女孩觉得弟弟脸色很可怕,但她没有产生恐惧感,弟弟只有十四岁。她摸摸弟弟脑门,但温柔手却被他肘部拱开。
“怎啦?”
“鱼死。”
“怎啦?”
“你把梳子放进缸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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