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携走之物（6 / 11）

来，们待在某人房子里。在那漆黑避难所中，看见阿克塞尔罗特变，变得很怪异。安德伍德罐头上画魔鬼犄角从他滑溜长发中探出，发出炽热光。他就坐在窗前，面对着母亲。条活动尾巴犹如潜行丝绒蛇在他身后椅背横档间匍匐游走。无法不去注意那凶险躁动。他用左手握着尾巴，想让它在他说话时候消停会儿。讨论是蕾切尔。母亲侧脸映在窗上影子变成盐晶，反射着所有光亮。

其他人来来往往，在黑暗中穿行。就躺在茅草屋顶下黑暗里，避居于梦和雨洞穴之中。有时，认出床边站着外公沃顿，他正耐心地等着出招。愧疚而震惊地发现们正在下跳棋，而走神。外公极其漫不经心地告诉，们俩都已经死。

父亲只来过次，眉间与舌上缭绕着蓝色火焰：义人多有苦难，但耶和华救他脱离这切。蓝色话语线从他唇间吐出气息上缓缓升起。注视着，心醉神迷。在这些蓝色话语触及茅草顶那刻，它们却变成排蚂蚁。清晨，黄昏，又是清晨。直注视着它们络绎爬至尖尖屋顶上洞中，背着它们微小重负,bao露于天光之下。

这里没有任何东西能让吃惊。阿纳托尔·恩甘巴在场尤其如此。天清晨，他来到这儿。之后每天，他都会用个马口铁杯将苦茶端到嘴边，再三呼唤着名字：“贝埃内－贝埃内。”最真真理。在全部十六年人生历程中，几乎未曾想过自己除被上帝心不在焉地咕哝几句，还能值得上什关照。如今，身居这座充满匪夷所思之物避难所，却漂浮起来，沐浴在溢满宽恕温暖水流中，猝不及防也不必设防。没有能量去改善自己。如果阿纳托尔能将所有深彻骨髓罪孽裹于块毯子里，并对说就是善，那何不相信他呢？

这便是对那场令人意外惊喜求爱所能做全部解释。当从长达数月昏睡状态中清醒过来时，发现自己生命航道变窄。仿若裹挟着大量红泥洪水，沿着那航道奔流而去。相信自己非常幸福。

说不清楚在母亲离开之前，们在这儿待有多少个礼拜，或此后又有多少个礼拜流逝。能待在避难所里，全拜好运所赐。这间窝棚是阿纳托尔学生，那位学生父亲原先住在这儿，但如今已经过世。们走之后，阿纳托尔也很快离开基兰加。他现在会花许多时间到邻近几个村子里和人聊天，组织些大型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