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能开始记起是谁。窗外,棵七叶树舞动着枝干,仿佛急切地想给她些提示。或许,它只是让她更加糊涂而已,因为今天她花更长时间才回过神来。几本书和几页白纸杂乱地摊在床上,她无力地整理着它们,拖延着时间。
“琼,是,杰里米。抱歉,比预想来早些。”
突然间,她全想起来,但为掩饰她还是装出副生气模样:“是,该死,是你没错。刚才是在想自己要写些什来着。”她对自己表演并不卖力。们俩都注意到她手上没拿笔。
“要不过十分钟再进来?”
“别犯傻,已经想不起要写什。反正也都是些废话。坐下吧。你给带什来?要墨水记得带来吗?”在拉过椅子坐下工夫,她才露出刚才直忍在嘴边笑意。当她嘴角拉起向面颊伸展时,那张脸皱成团,变得像手上指纹那样纵横交错,面颊上浮出圈圈平行皱褶,环绕着她面庞,在太阳穴周围卷曲。在她额头中间,那条树干样皱纹更加凹陷,变得像犁沟样深。
摆出买来东西,她样样地检查着,还开着玩笑,抛出无需回答小问题。
“为什现在世界上这多人里,就瑞士人擅长做巧克力呢?近来嘴馋,就想吃荔枝,到底是怎回事?你觉得是不是怀孕?”
这些外面世界标志并没有让她感到难过。据解,对自己彻底脱离外面世界,她没有任何悔意。这是个她永远离开国度,只不过还保留着些她喜欢或感兴趣东西。不知道她怎能够忍受下来,放弃如此之多,在这样个单调地方生活:蔬菜被煮得稀烂,堆老家伙们既挑剔又吵闹,茫然而又贪婪地盯着电视画面。这自足地过辈子,会让感觉恐慌,或者经常想要逃离。然而,她默默顺从(近乎平静)使她十分平易近人。对于自己远离这个世界,甚至对于们推迟对她探望,她都毫无怨言。她已经把她独立自由迁到床铺所在有限空间中,在这张床上,她读书,写作,沉思,打盹。她只要求有人能认真对待自己。
在切斯特纳·里奇疗养院,情况却没有听起来这简单。她花好几个月时间去说服护士和助手们。原以为她这场抗争是注定要失败;她谦逊将向专业护理人员屈服。然而琼做到,因为她直耐着性子,扮演着疗养院期望她扮演乖宝宝角色。她很冷静。当某位护士没有敲门就进琼房间——曾经见过次——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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