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朱厄尔在门口,卢萨心想。朱厄尔正在前门廊外砰砰地敲雨伞。(他们总是门也不敲就进屋,全都这样。甚至新婚卢萨和科尔在午后偷偷做爱时,也遭遇过不请自入尴尬。)朱厄尔嗓音听起来很疲惫,她让孩子把脚擦干,把雨衣挂到衣钩上去。然后,他们就从厨房门口拥进来,老大头上顶大盒罐头瓶子,双手扶着不让它翻倒。卢萨用完家里罐头瓶,于是给朱厄尔打电话。
“快进来吧,”她说,“把盒子放到橱柜台子上就行。”
“哎呀,快叫警察!”朱厄尔嚷嚷着,“这儿发生谋杀案!”
卢萨笑道:“还真像,是吧?”她围裙和橱柜台面上沾满大量鲜红樱桃浆汁。手摇去核机钳着橱柜台面,底下木桶里已盛大堆闪闪发亮深色果核,好似刚从屠宰场里提出来东西。当朱厄尔在通话中说要过来帮她装罐头时,她心里阵轻松。卢萨能够理性地认识到,而非真切地感受到,自己也需要陪伴,否则就会发疯。
此刻她这位大姑子捂着嘴,懊恼自己脱口而出,说句跟死有关玩笑话。卢萨但愿能有个更坚强陪伴者。
儿借到工具吗?”
“应该可以。杰基有那套水栽农具。去年用得不怎样,但今年他知道怎用,用得还不错。”
“那好。礼拜六之前,会告诉你们。会做出决定。”
“也得等雨停。”赫布说道,以免卢萨还以为自己说算。
“好。要是没停,们全都会玩儿完,对吧?不种烟草,什也得不到,你们拼命种,也什都得不到。看,还把时间和金钱都省下来!”
“没事啦,朱厄尔
赫布盯着她。大里奇冲着车库方向笑起来。“真是个聪明女士,赫布。”他说,“觉得她种田心态挺对。”
“好,”卢萨说着,拍拍手,“今天还有大堆樱桃等着装罐,不弄话,都会烂掉。那就礼拜五给你们电话。”
赫布站在门廊边上往外探出身去,仰头望向山坡上果园。她控制着呼吸,分秒地数着时间。等到他们回到卡车上,点上烟,开走,她就要坐到门廊秋千上哭上回。跟他们对着干所需要胆量超出她限度。
“没想到今年你还能收获樱桃。”赫布大声说,“要知道,松鸡实在太多。去年春天,过来替科尔把鸟全打,可今年压根儿就没来过。看来,你樱桃足够做两份甜派吧?”
卢萨强迫自己挤出丝笑容,狠命地睁大眼睛。“奇迹会发生,赫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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