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要繁衍子孙后代得靠蜜蜂异花授粉。那山上矗立着六月熟苹果树与醇露苹果树非婚生子女,还有格拉文施泰因苹果树与无名无姓果树交配而来杂种,后者可能是邻近野苹果树,也可能是棵梨树。南妮已不再给这片田园除草,而是任凭这些子孙后代朝着天空高昂起头颅,长成沉默密林。“就像卢瑟·伯班克[1]实验室。”面对求知欲强烈少女,她就是这样解释。迪安娜觉得,那些树也应该算是南妮孩子。之后那些年秋天,到周六,她俩就会拨开杂草,穿行于荒蔓丛生田园间,从棵树走到另棵树,品尝它们结出果实,那是靠狐狸偷窃与蜜蜂做媒结出离经叛道果实。她们都期望能有新发现:那将是南妮最优苹果。
迪安娜知道该怎做,她心里有计划。现在是八月第周,也就是说杰里会很快带着她杂货补给和邮件上山来。她可以写封信,让他带回去。这样就不用贴邮票,她不确定自己有没有邮票。她在信封背面画蛋溪和6号公路地图。这样,杰里就能找到果园,直接送过去。迪安娜想象着南妮拆开这个背后画有地图信封,不禁微笑起来。也许,她会停下来,先琢磨番,那蓝色墨水画出线条是如何将迪安娜小木屋同她果园连接起来,就像小孩子猜谜书里迷宫,得费好大劲儿才能做出来。也许,看到这地图,南妮就能猜出信里内容。
迪安娜已经知道这封信该怎开头:
亲爱南妮:
有事要对你说。今年秋天,要从山上下来。大概会是九月,想,那时候天气就要转凉。应该会再带个人起来。不知是否能和你住在起。
[1]卢瑟·伯班克(1849-1926),美国植物学家、园艺家、农学先驱。在55年职业生涯中,他培育出超过800个品系和品种植物,包括水果、花卉、谷物、草植、蔬菜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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