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子问道,相当兴奋。
“不,”加尼特耐心地说着,边摇头,边启动卡车,“那是她邮箱。”
自己这想打听南妮事只是因为好奇,这太合理。加尼特边寻思着,边把早上用完茶杯和茶碟从沥水板上拿下来收好。很少有陌生人找到这儿来,再说这小伙子也忒年轻点儿。人在那个年纪,什事都做得出——看看报纸,就有年轻人为闹着玩,把老太太吓得半死。而且她又这忙。再过个月,苹果就会像落雹子样个劲儿地往下掉,而她得在这短时间内把苹果全部采摘好。半收成,她会卖给佐治亚州亚特兰大家名字很蠢公司,那些不含任何杀虫剂苹果会被榨成果汁。她苹果卖得和黄金个价,他想要是能让虫子都到她家田头爬来爬去,他也愿给她这个价。每年收获季,那些临时雇用采摘工来替她干活时,他又总觉得担心。去年,她雇采摘工半数都是年纪轻轻墨西哥痞子,他们来这儿割完烟草,就到处晃悠,赖着不走,直待到抽完烟梗。要命是,这现象说明事情已经乱套:农夫没有几个家人,也指望不上谁来帮把手,只能找外国人帮着割烟草、抽烟梗。从夏天到秋天,镇上总是能听到那些小伙子用各种方言侃大山,把这里当成自己家乡样。显然,他们是想留下来。蛋叉镇克罗格连锁超市都开始卖那种扁扁墨西哥烤薄饼,看样子就是想吸引他们年复年地待在这儿。想想吧,克罗格连锁超市都卖起外国食品,这世界已堕落到何种程度。
加尼特掀开厨房窗帘,想找个好角度看出去。只是毕竟隔着这远距离,他也什都看不清楚。吉本医生已经烦他好多年,直催他去做白内障手术。但加尼特压根儿没考虑过这件事,除现在。他原本觉得,这处处不幸世界,看不清才好。可现在他终于意识到,让医生在他眼睛上开上刀,实在是绅士担当。这完全是为他人福祉。这多痞子在这儿乱跑,万邻居家需要帮忙怎办。
嗯,那小伙子已经离开,他注意到。加尼特就站在厨房窗旁观察着,那小伙子将信封交给她,便开着绿色小吉普赶紧回罗阿诺克去,那儿人从不干好事,就知道给老公路起些荒唐新名字。
但南妮举止有些怪异。这让加尼特颇为不安。她定定地站在屋前草坪上,好像那小伙子带来什噩耗,使她僵立原地、动弹不得。他五分钟前就开车走,可她却还站在那儿,手上捏着那封信,抬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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