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在自己写几本书上,埃迪才能得偿所愿,自称“艾德”。他父亲还是叫他爱德华,其他人则喊他埃迪。即便见到不好书评,只要里面提到“艾德·奥哈尔”这个名字,他仍然会感到高兴。)
“是引言人,”埃迪又对收票女孩说遍,“是艾德·奥哈尔。”
“噢,天!”女孩叫道,“你是埃迪·奥哈尔!他们直在等你,快要等疯,你迟到很久。”
“对不起……”他刚开口道歉,女孩已经拉着他穿过人群。
卖完!埃迪想,好多人啊!他们可真年轻!多数看着像大学生,并非平时光顾92Y常客,但他发现人群中也有“主流观众”,他所谓“主流观众”是指神情严肃文学圈人士,还没听到朗诵就预先皱起眉头。但埃迪·奥哈尔读书会观众并不属于这个圈子,他观众基本上是些弱不禁风中老年妇女,总是独自前来,或是携带位愁眉苦脸女伴,此外也不乏心理受过刺激、神经兮兮小伙子,埃迪觉得他们
迟到和淋雨还糟糕,”司机告诉埃迪,“你他娘就是麻烦化身。”
“谢谢。”埃迪说。(薄荷·奥哈尔曾经告诉儿子条哲理:千万别瞧不起他人对你称赞,你可能还不如人家夸那样好。)
就这样,浑身泥水埃迪·奥哈尔走进92Y,来到穿梭在前厅拥挤人群中收票年轻姑娘面前。“来参加读书会。知道有点晚……”他说。
“你票呢?”姑娘问他,“现买可不成,们票卖完,早卖完好几个星期。”
卖完!埃迪很少见到92Y考夫曼音乐厅门票售罄盛况。他来这个音乐厅参加过好几个著名作家读书会,甚至还给其中两三位担任过引言人。当然,埃迪自己也在这里办过读书会,但都是与别人合作,从来没有只朗读自己作品。只有露丝·科尔这样知名作家才开得起个人读书会。上次他在考夫曼音乐厅朗读时候,读书会名字叫“世态小说朗读之夜”——还是“世态滑稽小说之夜”或者“滑稽世态小说”来着?埃迪记不清,只记得另外两位与他搭伙小说家表现得比他有趣得多。
“哦……”埃迪对收票姑娘说,“不需要门票,因为是引言人。”他在湿乎乎公文包里掏来掏去,翻找准备送给露丝《六十次》,想给女孩看书封上作者照片,证明他身份。
“你是什?”女孩问,接着便看到他拿出本泡烂书,递给她看。
《六十次》
虚构作品
艾德·奥哈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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