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是考试，露西，考验
就是当你没有地方停车——或者没办法停车时候，能不能找出
条路来继续向前开，明白吗？”
“明白
。”她说。
“所以，”她父亲说，“现在你什
都知道。”
露丝后来才意识到，她还通过父亲没有提到过项考验：她始终没有看他，仿佛副驾驶座上根本没有人，他父亲讲述整个故事过程中，露丝直盯着路面和后视镜。这也是考试部分。
1969年那个11月夜晚，她父亲让她开上公园大道，路上对那里圣诞装饰评头论足，到第八十几街，他指挥她拐进第五大道，来到大都会博物馆对面斯坦霍普酒店，这是她第次听到大都会博物馆旗帜在风中劈啪作响，特德让她把车钥匙交给门童，他名字叫曼尼，令露丝印象深刻是，门童认
斯开车——因为他是唯头脑清醒人——时候，特德指挥露丝离开超车道，换到最右边车道。“你得从这儿上中央公园大道，露西。”他漫不经心地说，虽然不得不以非常快速度变道，但她还是设法做到这点，谢伊体育场很快便出现在右侧视野中。
讲到他和玛丽恩争论在哪里左转弯最好时候，特德又中断讲述，指挥露丝开上北大道，穿过皇后区。
她知道堵车时走走停停会使这辆老沃尔沃引擎过热，但当她提出这个问题时，特德却说：“挂空挡就行，露西，开不动时候你就挂空挡，踩住刹车，尽量松开离合器，记得观察后视镜。”
这时她已经哭起来，因为特德讲到铲雪车撞上汽车，她母亲知道托马斯死，但不知道蒂莫西也死，玛丽恩直问特德蒂莫西是不是没事，特德没法告诉她真相——只能看着蒂米死去，说不出话来。
他们穿过皇后区大桥，进入曼哈顿，这时特德正讲到蒂莫西左腿——铲雪车把他大腿切成两半，当他们试着移走尸体时，必须把腿留在原地。
“
看不见路，爸爸。”露丝告诉他。
“嗯，也没有地方停车，对吗？”特德问她，“你只能向前开，不是吗？”然后他继续给她讲玛丽恩是如何发现她哥哥鞋。（“噢，特德，看——他会需要这只鞋。”玛丽恩说，并没有注意到蒂莫西鞋仍然连着他腿……）
露丝沿着第三大道朝上城区开去。
“会告诉你什时候拐到公园大道上去，”父亲告诉她，“公园大道上有个地方圣诞装饰特别漂亮。”
“哭得太厉害，看不清前面路，爸爸。”露丝再次告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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