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适合狙击手展开工作。
喘匀这口气,他终于觉得左耳痛感没有之前那强烈。他抬腕,从随身佩戴仪表里确认傅征生命体征。
还活着。
他无声地大笑起来,劫后余生痛快让他差点笑出眼泪来。
就像前秒还是被海水抛上岸鱼,干涸到窒息。下秒,潮水涌入,那口将死浊闷呼吸被海水漾,汲取到全是新鲜养分。
胡桥狠吸口气,身子滑,紧贴着墙体贴地趴下隐蔽。
左耳阵钻心剧痛,他哆嗦着手,碰碰耳朵尖。被子弹吃口耳朵温度烫手,他沉着口气,小心地用指腹沿着耳廓点点往下摸。
幸好。
还在。
他长长吐出口气,饶是耳垂缺个缺口也觉得高兴,跟又捡条命样欣喜不已。
紧连着厂房信号塔上,胡桥紧咬后槽牙,手中步枪枪夹大开大合,跳不少发子弹。
耳麦里燕绥低声呢喃声音轻飘飘,恍若没有实感。
他和傅征通话从傅征转移阵地,绕去厂房后方截住四位,bao徒时就已终止。
并肩作战多年,傅征负责突进,近身格斗。他负责遥遥占据高地,为战友铺下火力布防。彼此间默契,是不用言语就能互相领会。
此时,他心里空,似有风声从高处俯冲入低谷。
胡桥趴回原位,调整耳麦频序,试图和燕绥建立联系。
沙沙电流声里,先响起,是指挥中心呼叫。
胡桥重新端起步枪,枪托抵住肩膀,他重新调整个方向,斜倚着墙面,把枪口送出塔顶缝隙。
这枪耗费他太多精力,他翻个身,仰面躺着。
——
信号塔临架在厂房旁侧,高度也就比厂房高层楼左右。
胡桥原先据地,bao露后,被迫撤离。
信号塔塔顶安装收取信号仪器,不过在利比亚全境信号真空环境下犹如鸡肋。而塔顶平台无遮无掩,只有丛墙体,狭窄得只供他趴匐在地上。脚尖露在塔外,远远看去,摇摇欲坠。
那种恐惧和三年前傅征为安全撤离人质和战友,被俘二十四小时时如出辙。
——
胡桥盯着高倍镜中,抬机枪往塔顶扫射机枪手,眼中猩红片。
子弹上膛,他在密集火力横扫下,终于寻到机会瞄准对方机枪手。这刻,他顾不得自己是否会,bao露在对方视野里,千载难逢线机会里,他扣下扳机,手速极快地又上发子弹,连发两枪,追入对方眉心。
有子弹擦着他耳廓钉入身后墙体,发出没体般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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