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流声嗤嗤作响,忽,下被切断。
傅征向指挥中心汇报行程,并提醒胡桥注意警戒。
他起身,手攀着行李架,在颠簸行驶车内弯腰越过中控坐入副驾。
右手无法持枪,他就用左手,上膛,拉开保险。
车呼啸着驶入隧道口,黑暗得只有束车灯隧道里,燕绥不自觉凝神屏息。
引擎声在隧道圆拱内似被无限放大,看不到尽头黑暗里,燕绥看清隧道砖墙上指示牌,蜿蜒着路往前。
饶是如此,她却只能故作若无其事,手心紧紧裹覆着他手指,拼命拼命地试图把身体里热量传给他。
“你以前……受过这重伤没有?”燕绥问。
“枪林弹雨里,谁没受过伤?就是像今天这样背水战,也有过。”他语速极慢:“在任务点,子弹用尽,只能徒手拼刀刃。”
他用力地捏捏燕绥手心:“每次,都活下来。”
“这次也样。”
遇过洗劫,空无人。
战争残酷在这种时候展现得淋漓尽致。
面包车内鸦雀无声,偶尔有两声轻叹,也是唏嘘不已。
——
燕绥握着傅征手,指尖斜插入他指缝里和他十指相扣。
燕绥对讲机里忽传出胡桥声音:“队长,们车引擎盖忽然开始冒浓烟,你们那看到隧道口吗?”
她眉心跳。
几乎是同时,傅征拧眉,叫她:“燕绥。”
燕绥立刻心领神会,手背到身后,摸到别在腰后水果刀,屈膝往前迈步,靠近司机。
胡桥声音又断断续续传来:“引擎可能温度……过高,怀疑……冷却……损坏。停车……检查,你们……”
他使命未完,不会甘心就这死去。
——
从班加西西部城区驶入班加西港口还要经过段荒无人烟荒漠,荒漠尽头才是贫瘠山脉,穿山隧道就在这座山里,全长三点八公里。
可以说,只有穿越隧道,才是真正靠近安全。
天黑时,车辆驶出荒漠,远远已经能够看到前方隧道。
鼻端还能嗅到他身上血腥味,混着班加西硝烟黄土,却让燕绥有种说不出来安心。
她低头,鼻尖在他脸侧蹭蹭,看他眼睫微动,睁开眼来,笑,握着他手指收紧:“傅征。”
他声音模糊:“在。”
燕绥是在上车前才从胡桥那知道他伤势,傅征肩胛骨中两枪,子弹还留在身体里,右臂还有处子弹贯穿,虽没伤及重要器官,但失血严重。
她心如被放在火上烤,水分蒸发后,只剩无边无际灼烫,沿着心口圈圈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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