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你个没良心东西,让谁滚呢?你让谁滚呢?”胡彩香说着,就抡起桌上
摞剧本,照着她舅
头接二连三地痛打起来。她舅只来回闪躲着,也不抵挡,也不反抗。砸
会儿,胡彩香自己又停下来,继续骂:“你活该遭批判。戏排得好,排得坏,与你腿事。你是主任?是副主任?业务股长?还是乐队队长?油里没你,盐里没你,也不知你逞
啥能,要得罪那
多人。你信不,你这臭毛病要是不改,总有
日,还要挨黑砖哩。你以为你能,你就是个挨
棍子不记打
蠢王八!”
任胡彩香咋骂,她舅还就那句话:“少批干。快滚你
!”
越让滚,胡彩香越骂得厉害。最后,硬是没啥骂,她才
甩门帘,气冲冲走
。
自来剧团这些日子,易青娥倒是看出点门道:胡彩香再发脾气,再骂舅,都是不怕
。反正恼
,骂
,打
,该干啥还干啥。
胡彩香走,舅就让盛饭。
舅又拿起鼓槌在那里磨啊磨,好像啥事都没发生过
样。
易青娥憋好久,终于开口说:“舅,
干脆回去放羊算
。”
“放羊?羊恁好放?这里边没你
事。你该做啥还做啥。这都是大人
事,你就装作啥都不知道。”
她也不知该说啥好。
房里就剩下砂纸打磨鼓槌声,还有搓衣服声。
她给舅盛大洋瓷碗。舅吃完
,又加
半碗,嘴里还嘟哝说:“这个死疯婆娘,苞谷子南瓜汤还熬得这香
。”
这天晚上,易青娥还是自己就去胡彩香家里睡。不过半夜醒来后,咋都睡不着。觉得这剧团
确不是好待
。她想走,舅又不让。翻来覆去
,她才突然
也不知过多久,胡彩香端
半盆饭,用脚把门帘
翘,兴冲冲地进来
。
胡彩香说:“专门熬
苞谷子南瓜绿豆汤。里边还炖
点腊猪排。”她突然看见桌上放
卤猪蹄,气
下又不打
处来,把半盆饭嗵地蹾在条桌上说,“哦,有人都先把殷勤献上
?好嘛,你狗日胡三元,都快绑缚刑场,执行枪决
,还有骚货黏糊着。青娥,快把这脏猪蹄拿去喂狗
。”说着,胡彩香“呼啦”把牛皮纸里
猪蹄
下都推翻在地上
。
舅连头也没抬下,还打磨着他
鼓槌。
易青娥也不敢抬头看谁眼,就听胡彩香又乱倔乱骂起来:“你胡三元是活该!
还同情你呢。像你这号货,就该狠狠地批斗才对。应该拉到体育场,给头上把大流氓
高帽子戴起来,然后满街游着批,游着斗。”
她舅终于忍不住:“少批干。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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