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异了:这娃排完戏回来,跟谁都不搭理,就把自己反拴在小房里,一拴就是好半天的悄无声息。她娘不免好奇,总要耳贴门缝,探听个究竟。有好几次,都听到宋雨在里面打手机。打着打着,甚至她还哭了起来,好像是说与这个家里无关的事。并且娃哭得很伤心、很激动。她就把这事给忆秦娥说了。忆秦娥说:孩子十七八的人了,跟同学或者其他什么人打打电话,也属正常。要她别大惊小怪的。可后来,当《梨花雨》正式彩排公演后,忆秦娥才知道,她娘的侦缉与怀疑,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梨花雨》整整排了十个月。在没有见观众前,内部请专家看了三次,提出了不少修改意见。都说戏基本趋于成熟。可一些老同志对薛桂生建议:
戏一锤子砸不出鼻血来,就不要见观众。这是给娃们排“破蒙戏”哩,不能一揭“盖头”,里面捂了个“塌鼻子”“豁豁嘴”。让社会当头一棒,把娃们乱砸一通,几年、甚至一辈子都别想翻起来。这就是唱戏这行的残酷。
谁知薛桂生比他们更能沉住气,当他们都说能行的时候,薛桂生还让多“捂”了一个月。等方方面面都觉得:戏是能“砸出鼻血”了。该是“发射”的时候了。薛桂生才从策划宣传到观众组织,以及“演出月”名称,系统制定出一套方案来。
终于,在又一个新春佳节的正月初六,省秦要“点火发射卫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