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莫尼托,可是先得凑够六百块钱才行,这可不是件容易事,就那点儿工资,抽抽烟,泡个妞,很快就没,后来他们见面越来越少,帆船事也再没人提,要多想想将来,孩子,阿奇西普。唉,又来;来吧,你该休息,莉娜。好,医生,可是能不能稍微等会儿,你瞧,这杯子里还剩点白兰地,温温,你尝尝,对,是不是温温。他回忆红宝石咖啡馆时想起件什事,本来要对她讲,到底是什事他也说不清,莉娜却又次从他说出口蠢话里猜到他真正想表达意思,比方说,什阿司匹林呀,你该休息,或是你干吗要到哥本哈根去呀,此刻,只热乎乎、白皙小手就在他手下面,其实,只要有六百块钱,只要有蛋在,只要有诗歌,哪里都可以成为哥本哈根,哪里都可以被当成帆船。莉娜瞟他眼,飞快地垂下眼帘,就好像刚才说那些东西都在桌面上,在面包渣中间,在时间垃圾中间放着,又好像他已经把切都说出口,而不是反复说着同样废话,什来吧,你该去睡觉,连自然而然地说“咱们”都不敢:来吧,咱们去睡觉吧,莉娜舔舔自己嘴唇,想起几匹马故事(也可能是奶牛,她只听到那故事结尾),说是有几匹马突然受惊,在田野上飞跑,有两匹白马,还有匹枣红马,你不会知道,在几个叔叔庄园里,下午迎着风策马飞奔是种什感觉,跑到很晚才回来,累得筋疲力尽,当然,挨骂是免不,什假小子呀,反正总是那套,等把这小口喝完,好,总是那套,她看着他,刘海在风中飘扬,就像在庄园里策马飞奔样,她往自己鼻子那里吹口气,因为那白兰地度数太高,这姑娘准是脑子不够用,刚才在黑乎乎长廊里,她兴高采烈地,身上到处滴着水,自己给自己出个难题,开两间房,你傻不傻呀,开间就行,当然,都是为省些钱,但她也定知道,说不定她已经习惯甚至期待着每段行程会有这样个尾巴,可最终会不会并非自己想那样,因为这会儿看上去又有点不大像,如果事到临头大失所望,床中间现出把利剑,如果最后有个人要睡到角落里长沙发上,以他这样个绅士,当然是他去睡,别把小披肩忘,从来没有见过这宽敞楼梯,这地方以前定是座宫殿,定有伯爵在大蜡烛台下面举办舞会什,还有这些大门,你瞧瞧这扇大门,难道这就是们房门,上面还画着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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