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着灵车,想想。如果他现在不是莫名其妙地走在郊外公路旁边,也许现在躺在里面也有他个。
他又莫名其妙地笑下。
他沿着公路直往下走,荒凉道路两旁渐渐冒出稀稀落落树,向两旁延伸出去,在远处似乎变得茂密许多,也称得上是片树林。
他被树林里钻出来人拦住。
这人看上去是个流浪汉,长长灰色头发脏兮兮地纠缠到起,凝结成滑腻几绺。从这点上看,他在这里应该有很久。
是拖把让他有在早餐结束后继续停留在监狱任何地方权利——直到他迅速地被狱警捉住手臂反剪到背后,并且戴上手铐。
他不知道发生什,只知道自己肚子还有点饿。
接下来整个上午,他被带到假释室,听着假释律师和假释官在旁边嘀嘀咕咕,然后被警卫带去领个装着自己私人物品密封袋,又猝不及防地被剥光囚服。
他这才反应过来,他好像可以离开监狱。
他物品袋里只有套来时穿着衣服。他看着监狱大门在眼前缓缓地合拢,心里想着是不是因为他连打监狱付费电话银行卡都没有,才被踢出来——这当然不可能,他只是开个玩笑。
耳边说点什,让他神色变变,似乎眼神中藏着丝恐慌。
“那个‘新来’,有点眼熟。”
个看上去有些精明囚犯从人群之中挤过去,凑到长桌中间囚犯耳边轻声说。
“什?”
中间囚犯面目凶恶,块头大到食堂塑料椅子都塞不下他整个屁股。
他目光落在对方身上,流浪汉穿着套
但不好笑。
他也没有重获自由时感激和快乐。
好在他还记得自己家在哪里。离这里并不远,步行半小时就能到——而且他也没钱打车。
身边驶过几辆货车,他也没有搭个便车想法。
随着他离监狱越来越远,道路上逐渐荒凉起来。货车早就不知道开到哪里去——过阵子,又有灵车从他身边驶过去。
精明囚犯有些为难,只能凑到他耳边又轻轻地补充句话。
大块头囚犯倒吸口凉气。
与此同时,早餐时间也结束。囚犯们在狱警看管之下回到宿舍,而他也终于知道手中这个拖把有什用。
在这座监狱里,手持拖把就代表自由——当然,如果拖把与地面接触足够频繁,还能为自己赚几个美元,去贵得离谱监狱超市里买块巧克力。
他终于有机会坐下来,揉揉自己有些发酸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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