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廉价商店里。”
“那些信天主教都是些吝啬鬼,”卡尔说道,“宫本已经不给他们干活。去年冬天他帮托格森锯香杉木料,猜他挣不少钱。他干活很卖力,埃塔。知道。他们在地里干活你也是看到。这不用多说。他又不花什钱。他们总是吃海鲈鱼,吃安纳柯蒂斯运过来大袋批发大米。”卡尔挠挠胳膊,用粗壮有力手指按摩着胸口,他又拿起烟斗,在手里把玩着。“宫本家人很爱干净,”他强调说,“你从来没去过他棚屋吗?那儿干净得连地板都可以吃,孩子们睡在垫子上,连墙上有块霉斑都要弄掉。孩子们]脸上干干净净,也不乱跑。洗好衣服都晾在绳子上,用雕花夹子夹起来。他们从来不睡懒觉,不诉苦,不发牢骚,不要求任何东西——”
“就像那些印第安人。”埃塔说道。
“别视印第安人如泥土,”卡尔说,“对他们好。带他们去公共厕所,指给他们去海湾小道,告诉他们哪里石房蛤最多。现在,”卡尔说道,“完全不在乎他们眼睛是不是斜[1]。丁点儿都不在乎,埃塔,归根到底,大家都是人。这些都是清清白白过日子人。他们没什错。所以问题在于,们想卖吗?因为宫本,他说,他现在就可以放下五百块。五百块。剩下们可以分十年结清。”
[1]美国俚语中用“斜眼人”(slant)来指代亚洲人,尤其是中国人、日本人,带有贬义。
埃塔再次转身面朝水槽。这好像完全不是卡尔!她想。卡尔喜欢在地里走来走去,和采摘工人聊天,品尝自己草莓,咂着嘴巴,吸着烟斗,去镇上买袋钉子。他还喜欢参加草莓节委员会,给花车评分,帮忙烤鲑鱼。他以全副精力物色和购买新好地,劝说友睦港人为詹森西港舞榭捐赠木料。他同时参加美生会和奥德费罗共济会[2],在格兰其分会帮忙保管记录。他傍晩时候站在采摘工人棚屋里和日本人闲聊,和印第安人同声出气,看着女人们织毛衣等物件,和男人们畅谈草莓农场建立前旧时往事。那才是卡尔!采摘季节结束时候,他会去他们告诉他人迹罕至古迹中游荡,寻找那些箭镞和枯骨、蚌壳之类东西。如果有老酋长和他起去,他们就会带着些箭镞回来,坐在门廊上吸着烟斗,直到凌晨两点。卡尔会和他起喝些朗姆酒。埃塔在卧室里能听到他们喝酒声音,他们两个都喝醉。她睁着眼睛躺在床上,耳朵听着夜里声音,她听到他们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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