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已不再是
个人
声音，而是两个人，乃至百个人在齐声说话。好多好多声音，
辨不出到底有多少。
“你在这个世界怎
能开心呢？你心脏里有个虫洞，身体里有个通向未知世界入口。当你日渐长大，它们会不断渴求，不断叫嚣，让你刻也无法忘却它们存在。若你没有听从它们发出‘心声’，找寻到那个你无法拥有乃至无法想象东西，缺失之感就会让你夜不能寐，搅乱你日常，摧毁你生活，直到你最后次合上双眼，直到你所爱人给你下毒，把你卖给解剖者。即便死到临头，你身体里仍然有个虫洞，你会哭号，你会咒骂这浑浑噩噩生。你无法成长。当然，你可以选择走出来，由们为此画上句号，清清爽爽，干干净净，不然你也可以选择待在圆环里，死于饥饿和恐惧。等你死
，这个圆环就会毫无用处，们就能拽出你心脏，夺走你灵魂，留作纪念。”
“你说也许是真，”对黑暗与影子说，“也许不是。就算是真，那就那样吧，不在乎。要在这里等莱蒂，她会回来找。你们这帮愚蠢又恐怖家伙，就因为身体里多点东西，连自己都不想要东西，就想把撕成碎片
等着你。”乌苏拉说。
身后杜鹃花丛沙沙作响，另个声音响起，是个轻快而年轻女声：“没事啦。姥姥已经搞定，所有事情都已办妥。你出来吧。”
杜鹃花丛上月亮清晰可见，皎洁新月，如同剪下片厚指甲。
坐在枯树旁，没有动。
“过来吧，小笨蛋。跟你说，它们都已经回家啦。”莱蒂说。
“如果你真是莱蒂话，”对她说，“那你就过来啊。”
她停留在原地，露出朦胧女孩外形。接着她笑笑，向四周伸展，不断颤动。她不过是另个影子，个填满黑夜影子。
“你饿。”黑夜里声音说。这已不再是莱蒂声音，也许是幻听，可这声音非常响：“你累。你家庭厌恶你。你没有朋友。至于莱蒂·赫姆斯托克，们遗憾地告诉你，她永远也不会回来。”
要是能看清是谁在说话就好。有个恐惧具体对象，比起面对可以化作任何东西某样东西，要容易面对得多。
“谁在乎你呢？”那个声音是如此无可奈何，又如此切中要害，“好啦，踏出圆环，到们这边来吧。只需步就好。踏出边界，们就会让你痛苦烟消云散。无论是此刻痛苦，还是即将到来痛苦，通通化为乌有，再也不会找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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