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暨一只手扶住周晨兮脸。
他本想到此为止。
这小傻瓜,被他卖了可能都会帮着数钱,这社会“人心险恶”,他得告诉周晨兮,以后除了自己之外,可不能对别人这么不设防,但是他看到周晨兮眼睛时,忽然愣了一下。
他不是对谁都不设防,他只是对陆暨不设防,他看着陆暨眼睛里有信任。
陆暨被那种信任触动了一下。
意地问周晨兮为什么要把他和爸爸画成这样,周晨兮摇头晃脑地说:“你们本来就是这样啊!”
这是刚开始认识世界时周晨兮给他们打上刻板标签。
随着周晨兮画技日趋成熟,他画过更多人,哥哥在他笔下表情却依旧没怎么变过。
但他那天在飞机上画陆暨却不是这样。
他甚至后来又画了一张侧着脸陆暨,飞机上坐在他旁边,一只手轻拄着下巴,随意盯着面前手提电脑,飞机外阳光照射进来,衬得陆暨眉目温和。
原来被他放在心里那个人,在他心里自己也是特别。
陆暨忍不住缓缓低下头,在周晨兮唇边落下一个吻。
嘴唇轻触瞬间,周晨兮不安地动了动。
“什么感觉?”陆暨问他。
“甜,”周晨兮茫茫然地说,“葡萄酒是甜。”
他下垂眼睫上像是盛满了星光。
这是周晨兮眼中陆暨。
他甚至不忍心给陆暨印上像哥哥一样标签。
陆暨就是陆暨,不管是画里画外,都是独一无二陆暨。
周晨兮眼神有点迷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