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却着重刻画在新旧交替变化大时代里,某种具有恒久不变价值文化因素。这是这部小说最大看点:它展示现时代人们对“民国”种文化想象。譬如,传统文化某些价值取向。小说里主要刻画女主人公卢氏昭如。昭如姓孟,相传是亚圣孟轲后裔,但是在民国时期,这支家族已经到花果飘零没落地步,大姐昭德下嫁土匪军阀褚玉璞,二哥盛浔投靠军阀获得官半职,继而失势做万般颓唐寓公,唯有老三昭如嫁作商人妇,能够过种普通人生活。作者不吝笔墨写昭如在商人家庭里不如意,写她时时以商人家庭门槛低微而自卑,但好在她天性宽——用小说语言说,是“先天颟顸,使得她少许多女子计算与琐碎”。这种天性宽厚仁义,不仅表现在她对于下人(小荷)、弱者(小湘琴)、亡者(秀娥)视同仁好,更重要是体现在她与丈夫卢家睦夫唱妇随,培养种儒商精神。中国自古以来对商人重利轻义持有微词,正如卢家睦对另个商人所说:“自古以来,商贾不为人所重,何故?便是总觉得咱们为人做事不正路。们自己个儿,心术要格外端正。要不,便是看不起自己。”卢家睦原来学是名士风度,却阴错阳差继承父亲遗留产业成为商人,他娶昭如,夫妇俩气息相投,坚持重诚信、施仁义商业道德。小说处处将家睦昭如夫妇与家逸荣芝夫妇作比较,有意夸张荣芝心机与刻薄,通过刻画荣芝对家逸负面影响,来反衬昭如对家睦所示正面影响。
更进步论,作者没有把传统文化价值观仅仅落实在亚圣后裔身上,成为种广陵散绝唱,而且把这种文化精神弥散在整部小说书写空间。传统文化因子在北中国普通人家庭(即普通民间世界),无论贫富贵贱,均有丰富蕴藏。如小说楔子开篇就写老年文笙去四声坊买风筝,有这样段对话:说起来,四声坊里,这手艺怕是只留下你们家吧?/是,到又是单传。/生意可好?/托您老福,还好,昨天还签单。只是现今自己人少,订货净是外国人。/哦。/照老例儿,今年庚寅,写个大草“虎”吧。/行。/今年不收钱。您忘,是您老属相,不收,爷爷交代。/呵,可不!……想,所有读者开始读到这段对话都会摸不着头脑,但是渐渐读下去就知道,八十四岁本命年(2010)卢文笙去四声坊买风筝,四声坊风筝艺人龙师傅当年曾受卢家睦嘱托,每到虎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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